“拉娜。”兰斯走过去，抱了抱她。

克拉克仿佛注意到了这个少女悲伤，他不太明白兰斯做法，只学着兰斯样子抱住了拉娜。

没过一会儿她就停止了哭泣，只肩膀颤抖着，一抽一抽地哽咽。

兰斯掏出自己手帕给她擦眼泪。

克拉克吃着手看着，很是羡慕。

从那之后，拉娜就十分信任兰斯，把他当作大哥哥似依赖，因为两家人就住对面，一有空拉娜就会来找兰斯玩，几乎成了兰斯另一条小尾巴。

玛莎后来问他，“你和拉娜说了什么？”

兰斯说，“我什么都没有说，就是抱着她，让她哭。她哭着哭着就不哭了。”

让我们把时间调回到现。

白发苍苍牧师也是神情疲倦，小镇偏僻，只有一个教堂和牧师，这短短几天，他要主持太多葬礼。

“尘归尘，土归土，求主怜悯你，从今往后，愿主带你到永恒福乐天国，主啊，求你俯听我们祈祷，奉主耶稣基督之名，阿门。”

雨丝渐渐变大，像是连成一条条线。

小时候，兰斯总是想不明白为什么葬礼时候天气总是不好总是下雨，他想，或许是因为上天被哀恸所感染，或许是上天也很难过。但到了稍微长大一些，他有了想法，雨丝连接了天空和大地，这是为死者铺陈去往天国阶梯。

兰斯心上一紧，偏过头看懵懂无知克拉克。

天光将他白皙可爱小脸蛋照透亮，小小翘翘鼻尖，粉嘟嘟小嘴巴蠕动着，品尝着一颗柠檬味糖果，他那双蓝色眼睛清澈倒映这个世界。他注意到哥哥打量自己，扭过头，笑了起来。

兰斯也不如初时见到超人那么兴奋了。

他心情复杂起来——小小超人他手中。这个克拉克还并不是两个小时电影里那个青年，他不是一个平板角色，只有善良和助人属性。他是活生生，他会哭，会笑，会撒娇，会赖皮，他还没有飞天入地超能力，还只是一个普通孩子。

而眼前正上演人间悲剧又提醒着他：超人不只是纯粹希望和善良结合体，他降临伴随着死亡和痛苦。

他以前看电影时候就想：虽然说人之初性本善，可他并不觉得超人一生下来就决定以拯救地球为己任，十几年二十年生活或许他漫长而永恒生命中只占据一瞬，却指导了他生命未来方向。超人属于这颗星球，又不属于这颗星球，他将这颗星球当作他故乡，然而这颗星球上人却未必将他看作同类，否则他也不必隐姓埋名。

他是神，但他也有人性，如果他并非一开始就是救世主，那么他成长、这关键二十多年里，他究竟是面临过多少选择，进行过多少选择，才会终选择成为神？

小克拉克发现哥哥一直瞧着自己，蓝眼睛里浮出淡淡疑惑，他想了想，从自己小口袋里掏出一颗剥了糖纸糖，献宝似递到兰斯嘴边。

兰斯张嘴把糖果吃了进去，他舔到小克拉克手心，沾着糖渍，甜丝丝。abdefg