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不可能面面俱到，要得到什么就要付出什么。系统教了他这一点，玛莎也教了他这一点。玛莎选择了丈夫，背弃了父亲；而这回，她再一次面临选择，又一次背弃了父亲，选择了一个都不用说是亲生，甚至连物种都不一样外星小孩。

经过一番沉重考虑之后，兰斯找了一盒火柴，点火把自己写那份信给烧了。

——他们是肯特夫妇。没有自己那个平行世界，把克拉克·肯特教导正直善良像个傻子一样优秀父母，没有自己参与，他们就已经把克拉克·肯特教很好了，自己应该相信他们选择。

总之，兰斯也没有办法克拉克安危和一个老人好感之间选择后者。

对他来说，克拉克才是重要。

兰斯浅柠檬色午后阳光中目送强纳森离开，他看着汽车轮胎滚动而致使地上扬起滚滚尘埃，心知这下是真做出决定了，那个用特别方式爱着自己女儿父亲将会被伤透心。

他侧过身，昂首看着玛莎表情，她像是有点失落有点难过，刚才强纳森临走前对她重复了一遍自己要去邮局行程计划时，他看见玛莎眼神——她像是看到有什么无法挽回东西朝着与她背道相驰想法飞离去。她似乎下一秒就会哭起来，但又流露出几分坚毅决绝。

……这是一个多傻妈妈啊。

兰斯忽然鼻酸。

“妈妈。”兰斯拉了拉玛莎手，玛莎蹲了下来，兰斯搂住她脖子，轻轻说，“妈妈，我爱你。”

***

另一边。

苏利文家。

“你做梦！”克洛伊父亲加布·苏利文对着电话大叫着，“莫伊拉，你和外面男人鬼混时候怎么没有想到克洛伊？啊，现想起自己是一个母亲了？想要见见她？哈，我明明白白地告诉你。克洛伊抚养权给了我，而我是绝对不会让她见你！”

“为什么？你还好意思问为什么？”

“我残忍？你作为一个母亲却不做好榜样！我是绝对不能让克洛伊和你这样母亲待一起。万一她学去你样子怎么办？我可不想自己女儿变成那样子。我克洛伊还是一个好女孩。”

“你去告啊！你管告！我怕什么？我既没打你也没骂你，还那么爽签了离婚协议，没有让你净身出户，已经仁至义。我只是每次前妻来行使探望权时候不小心不家而已啊……以后都别打电话过来了！”

说完，他有些粗暴地挂上电话，双手支着桌子，气愤难平喘气吁吁。

克洛伊站门边，露出小半花裙子，委屈期盼地问，“爸爸，是妈妈电话吗？”

加布看到自己女儿，脸上瞬间挂上了一个笑容，他走到克洛伊身边，半跪地上，温柔地同她说话，“不，不是妈妈，只是一个陌生女人。”

“但是，我听到妈妈声音了。”克洛伊说，“爸爸，你为什么要骗我？”

加布嘴角笑容一僵，沉默了片刻才说，“你爸爸妈妈已经离婚了。以后你都再也见不到妈妈了。”

“为什么我会再也见不到妈妈？”克洛伊问，蓝眼睛里蓄起晶莹泪珠。

“因为我们离婚了。”加布暴躁起来，但还是努力按捺住要爆发情绪，“不要再问那么多为什么了，我克洛伊，世界上没有那么多为什么。我还想问问你妈妈为什么。”

克洛伊扁了扁嘴巴，眼睛一眨，眼泪啪嗒掉了下来，“为什么你们要离婚？”

加布感到心灵疲惫，他站起来，居高临下地看着小小女儿，摸了摸她头顶，“爸爸不知道，你去问妈妈吧。”

克洛伊一个人客厅里站了一会儿。

她突然想到了什么，噔噔噔跑出家，垃圾桶里找到今天早上扔垃圾袋，残渣菜叶之间翻出几片碎纸，信封碎片。

克洛伊眼睛一亮，如获珍宝般把废纸都收集起来，不嫌脏地把几张纸拼了起来，上面写着一个地址。

看上去很遥远。abdefg