胡佳躲在薛一氓的身后,嘴巴却不饶人,而薛一氓则闭口不言。
陈警官已经拨打了最近的医院的电话,随后才站起身来,对薛一氓说道:“小伙子,我相信这位小姑娘说的话是真的,但是即便是这人再坏,也罪不至死,你刚才已经完全躲掉了他的攻击,又何必伸脚绊他呢?就算你不绊他,他估计也无奈何得了你。”
“……”
薛一氓保持沉默,的确如陈警官所说,如果自己一直躲,和赵虎耗体力,恐怕赵虎也已经败了,实际上刚才赵虎扑向薛一氓那一下,都已是强弩之末了,想想自己,又何必伸脚去暗算一个筋疲力竭的人呢?
三人在沉默中,救护车终于来了。
从车上下来的医护人员一见赵虎现在的样子,都惊呆了,七孔流血,这不正是颅内大出血吗?——恐怕已经很难救了!
赵虎被抬上救护车,薛一氓、胡佳以及陈警官也上了车,救护车“呜啦!”、“呜啦”的来到了协和医院,赵虎立即被送进去抢救,至于挂号费和预先垫付的000元手术费,则都是陈警官出的。
薛一氓等三人静静的等在急救室的门口,一位护士出来了,问道:“你们三位谁是伤者的家属?”
三人都摇摇头,护士立即将一只苹果手机递给了陈警官,道:“这是伤者的手机,你们给他的家属打个电话吧!”
陈警官立即接过手机,在电话簿里找到了赵虎父亲的电话,接通了电话,电话的那头传出来一阵粗鲁的声音,陈警官小心的述说了事情的经过,电话那头的人立即暴跳如雷!
二十分钟之后,一辆宝马停在了协和医院的门口,而宝马车的屁股后面,跟着一辆面包车。
从宝马车上,下来一名西装革履的中年男子,而面包车里,则下来一群凶神恶煞的打手,每个人手里都拿着一根棍棒!
中年男子带着打手们上楼,来到了急救室的外面。
“是谁打伤我儿子的?”
中年男子恶狠狠的询问,这正是赵虎的父亲赵龙,据说是一位煤老板,手里面有的是钱!
陈警官原本以为伤者家属只是一个人来,没想到竟带了一群打手来,这阵仗,说他没有涉黑根本就是笑话!
胡佳也被吓到了,退到了角落里。
但薛一氓却似乎完全没有到这群手拿棍棒的打手,非常诚实的来到赵龙的身前,坦然说道:“是我。”
赵龙暴怒,对手下道:“给我打!”
一群人一拥而上,拿起手中的棍棒朝着薛一氓的脑袋上砸去,所幸的是薛一氓预判到他们的攻击线路,竟然都躲开了。
“住手!”陈警官喝道,“先生,我知道你因为儿子受伤的事情而生气,但是谁对谁错,是要经过法律来公正判断的,你这样贸然伤人,和流氓有什么区别?”
赵龙怒道:“他伤我儿子,我还和他讲什么法律?——我要他的命!”
赵龙示意手下动手,陈警官无奈之下只好拔出了手枪,举在众人面前,道:“你们如果胆敢再闹事,我可要开枪了!”
打手们都停步不前,自己的人再多,也抵不上别人手里的枪,但还是有人蠢蠢欲动,似乎要上去拼命。
这时候一名护士出来了,对众人呵斥道:“你们安静一点,如果影响到里面的医生做手术,那么伤者死了我们可不管。”
——听了这句话,赵龙才稍稍平静下来,让手下都乖乖坐好,等待手术的结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