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自金锁峰的宁知长老开口了,他语气沉痛,道:“苏峰主你青羊峰弟子不肖,敢潜入蜀山,夜闯禁地锁妖塔,打开第一重天,更盗走了蜀山重器长恨剑,而今蜀山同道前来我武当问罪,我武当声誉何在?这全是拜你青羊峰所赐!”
“宁知长老此言不假。”另一位狮子峰的宁冲长老也沉声道,“蜀山一峰道友怀疑,长恨剑就在这青羊宫中,所以我等两峰才随同上山,至今未曾破门而入,便是想要青羊宫自行开门,坦诚相见,若是清者自清,何不能让四位蜀山同道一观,以证清白。”
这位宁冲长老说完,就与金锁峰的宁知长老一齐看向苏乞年,同时暗暗警惕,这位青羊峰主自出道以来,一直是一个刺头,桀骜不驯,往往行事出人意表,若是今日在这里丢了颜面,那就亏大了。
“为何我听说,两峰想要罢黜我青羊峰一脉。”苏乞年目光自这两位长老身上扫过,淡淡道。
他语气波澜不惊,仿佛没有什么可以撼动其心神,但是落到两名长老的耳中,却令得他们心中一跳,这种被人牵动心神的感觉,让他们几欲吐血。
而此时,那位蜀山的一峰道人,看向苏乞年的目光愈发凝重,随着时间的流逝,他愈发觉得这个少年的深不可测,本来,他身居混元榜第二十七把交椅,已经是混元境巅峰圆满的高手,尽管这个少年此前在渭水畔一战,震惊天下,但他还是自衬有几分把握,以他《神峰剑诀》之力,若是倾尽全力,加之半步剑意,未必不能直追初步证道的顶尖元神人物,哪怕有所不及,但至少保命无虞。
但现在,他越看越没有把握,唯有真正面对这个少年,才能知晓,其气息是何等深邃,根本看不到一点根底。
一咬牙,那金锁峰的宁知长老就冷哼一声,道:“苏峰主,你青羊峰弟子妄想打开锁妖塔,就是与妖族勾结,这等灭族的大罪,你青羊峰一脉难辞其咎,便是罢黜你青羊峰一脉,也是合情合理,据老道所知,苏峰主你苏府的根底也不清白。”
“宁知长老说得不错,未免再有不肖之徒,青羊峰一脉是否未曾藏污纳垢,这教导弟子,还是由我等二十七脉担当。”宁冲长老冷冷道。
“你们!”
静谷咬牙,清夜也捏紧了拳头,一干护法道人更是双目赤红,这是一种彻彻底底的羞辱。
“说得好。”
这一刻,苏乞年笑了,他笑得很平静,但是平静中,仿佛有一片汪洋决堤,那一峰长老距离苏乞年最近,愈发觉得心神不宁,有一种强烈的不安。
目光自宁知、宁冲两名长老身上缓缓扫过,再扫过清乾、清证,以及其余几名两峰弟子,看得一干两峰弟子心惊肉跳,背后冷汗直流。
这就是盖压年轻一辈的威仪,尽管没有半点修为气机绽放,但那举手投足之间的无敌气质,就不是寻常人能够承受得住了,连战意都泯灭了。
清乾的心一下就跌入了谷底,他忽然有一种转身就走的冲动,心中生出浓烈的不祥,当初真武台上,他没有尊崇这种冥冥之中的感应,遭遇大败,颜面尽失,乾天一剑之名荡然无存,成了笑柄。
而今,他又再次生出这样的感应,但是众目睽睽之下,他步子想要抬起,却又怎么也迈不出那一步。
紧随其后,苏乞年开口了。
“诸峰二十八脉,九渡峰没来,系马峰没来,天柱峰没来,会仙峰没来,就只有你金锁峰与狮子峰来了,不要将私怨说得如此光明正大,引他派弟子门人堵住自家人门庭,也唯有金锁峰与狮子峰做得出来,若论不顾武当声誉,你们两峰可谓身先士卒。”
“苏峰主慎言,莫要血口喷人!”
“我等两峰为我武当清誉,青羊峰弟子清羽夜闯蜀山证据确凿,苏峰主无凭无据,就要辱我两峰,这是没有将我两峰两脉放在眼里,没有将我两峰峰主真人放在眼里!”
宁知与宁冲两名长老变色,接连喝道。
“苏某何曾放在眼里,过去不会,今日不会,日后更不会。”
苏乞年语气渐冷,道:“至于羞辱尔等两峰,是非曲直,尔等心中自知,这不是羞辱,而是尔等自取其辱!滚!”
随着苏乞年最后一个字落下,两名宁字辈长老如遭雷殛,双眼冒金星,神庭震荡,既而整个人蹬蹬蹬连退十数丈,最后一屁股坐倒在地。
“长老!”
一干两峰弟子勃然色变,目露惊骇之色,这样的手段,简直就是言出法随,一言既出,两位修为高绝,步入一流混元境多年的宁字辈长老就败了,没有半点反抗之力。
要知道,两位长老虽然未曾臻至一流混元境巅峰圆满,却也皆是第六步的大高手,内家真气雄浑精纯,精神修为虽然未曾参悟意志之秘,却也出类拔萃。
该死!
清乾心脉直跳,这个苏家次子而今到底达到了何种境地,为何他的不安更加强烈。
走!
不再犹豫,他与清证相视一眼,两人立即转身,就要带着一干峰上弟子离去。
“我青羊峰是尔等想来就来,想走就走的地方!”
苏乞年的声音再次响起,清乾心中的不安一下达到了极限,毫不犹豫,他迈动天狮步,就要遁出青羊涧。(求月票推荐票,起点正版订阅是对十步最大的支持!我觉得,个别书友对于水的概念就是,看不到想要的,就是水,殊不知我花的时间比打斗什么的还要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