盛绾绾稳住自己的身体,往后面退了两步,“这样漂亮,我喜欢。”
更何况也不存在他说的什么高跟鞋将脚磨废的存在,只需要习惯就好。
说完她就撩起裙摆蹲下身去拣地上的袋子,有些是衣服,化妆品,或者简单的饰品之类的,还有一个一看包装就知道价值不菲的盒子从纸袋子里掉了出来。
薄锦墨扫了一眼,是一款小众但挺有名气特点的小众男款腕表。
他没吱声,低眸看着她把东西一一放回去装好,然后才重新站起来依然朝着下楼的方向走,这一次他没动手拦她,只是在后面波澜不惊的开腔,“如果你是不想继续下去了,可以直说,你跟我分手后,你想彻夜不归,我也不会管。”
盛绾绾的脚步果然还是站定在那里,拎着袋子的手一点点收紧。
她转头看着那斯文俊雅的男人,像是听到什么好笑的事情一般,噗嗤一声笑了出来,只是却没有一点温度,“你这话听上去好像是因为我要在晚上七点的时候出门见朋友,就要跟我分手?”
茶色的长发从耳后落下,她抬起手拨了拨,那笑已经是嘲笑,“就这种理由,你也说得出口?”
薄锦墨长腿向她走近了两步,手指挑起她的下颚,看着她精致的妆容,低低淡淡的道,“我不喜欢,难道不够?”
“你不喜欢?我有什么是你喜欢的,看我头发要说我,看我穿高跟鞋要说我,看我做指甲就更不喜欢,我就是不穿高跟鞋不做指甲把头发弄直也变不成你喜欢的样子,我也不会把自己变成陆笙儿的样子。”
薄锦墨面无表情的听着她说完,低头又瞥了眼她的指甲,指尖的力道重了几分,“指甲是不喜欢,很丑,看上去不干净,其他的我什么都没说过。”
说头发是因为头发披着不能利索的吃饭,高跟鞋是她自己中午还在那儿抱怨说磨脚受伤。
“是么,那你现在算什么?”
男人的指尖从下巴摩擦至她的唇上,落在那一层西瓜红的颜色上,擦了擦,“你从吃完饭到刚才出门的一个多小时,都用来换衣服化妆了?”
他嗤笑着,眉眼深处是浓浓的阴暗,“出去见谁,值得这样大费周章?”
盛绾绾蹙眉退了一步,不满这男人毁她的妆。
她只是简单地化了下,因为她琢磨了一番后觉得自己不太适合化浓妆,只不过,她看着眼前的男人,转而笑开,“盛装打扮出门,就只能去见男人吗?”
薄锦墨没说话,只是一声不吭的盯着她。
盛绾绾手指撩着自己的发,把玩,“你们男人的脸可真够大,女人把自己收拾成最漂亮的样子就是要给你们看的?噢,不,很多女人就只是看到自己漂亮光鲜的模样会心情好。”
“是么。”
“是啊,只不过,走在街上看到别人的欣赏的目光心情会更好。”
薄锦墨看着她生动娇俏的眉目。
她这副模样,年轻,五官精致无可挑剔,透着富有的气息,尤其气质明艳又灵气逼人。
走在街上就是专惹各种心怀鬼胎的男人,尤其还是晚上。
他立在她的身前,颀长的身形在走廊的光线下拉出一道长长的影子,淡淡漠漠的陈述,“我不接受,你的指甲只是丑,如果你现在要就这样出门……那么之前的约定,都结束。”
盛绾绾手指越攥越紧,她盯着她看了好半响,终于还是没忍住,“薄锦墨,你凭什么跟我要求这些?我今天就是穿得再风马蚤一点出去钓男人也不过跟你半斤八两,你能把我一个人扔在餐厅,我为什么不能出去?”
不准她出去,凭什么不准她出去?
更何况她不过是出门见正常的朋友而已。
薄锦墨还是今天穿的那一身衬衫西裤,基本上每天都是这样一成不变的装,只是不知道什么时候把袖扣解掉了,胸口前的两颗扣子也解开,看上去松散了些,没那么一丝不苟更显得休闲。
他看着她,轻描淡写的回答,“我不接受,所以我要结束,如果我做的事情你接受不了,你也可以随时结束。”
男人低沉的嗓音干净如泉水,“我就是不准,你这样出去。”
盛绾绾想起,陆笙儿问她凭什么,她说凭她是盛家大小姐,是盛世股东。
现在这个男人凭什么,他顶着这样一张斯文而冷峻的脸,毫不掩饰他骨子里张扬的无耻,他就是可以肆意妄为,她就是不能逾越他定的不可理喻的线。
他随时都能跟她说分手,但她不能。
凭什么,凭她爱他。
是冤冤相报,天理巡回么。
她站着不动,指甲几乎要将掌心刺出血。
良久,她既没有继续往楼下走,也没有转身回卧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