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要求都不是要求,能可他的心才是条件,他的事业不需要以女人为渠道来锦上添花,没什么现实的考虑,只剩下了最原始的男人对女人的喜爱。
偏偏说没有条件的男人才有最难入的眼。
“所以我说你不挑食,这种又脏又累的活儿还一点不讲究对象。”
薄锦墨仰头,将一杯酒全部喝完,阖眸,手指捏着玻璃杯,淡淡道,“我明天离婚。”
顾公子心疼他收藏的名酒,蓦然拔高了声音,“老子的酒是给你这么糟蹋的?你他妈当是水?”
“赔你钱。”
“你真不愧是当了盛绾绾那个暴发户大小姐三年的男人。”
说是慢悠悠的这么说,但顾南城还是又抬手给他倒了一杯酒,声音的语速跟他手上的动作一样有条不紊,“你舍不得也没用,笙儿性格清高,所以她放不下身段催你跟盛绾绾分手,现在又在拍电影,一旦她表明态度,结果还是一样。”
他抬眸淡淡看着深寂冷清的男人,“第二,无论是隔着笙儿还是隔着这段血仇,作为父亲,盛柏都不会再让你染指他的女儿,第三,这道坎,你要是放他们一马,你心里过不去,也没法跟你那叔叔交代,你要是不放他们一马,盛绾绾她也不可能过得去,不可能再死心塌地的爱你或者心甘情愿的跟你,锦墨,我知道你心里难受,但这事儿,谁不难受。”
顾南城话说的很淡,几乎不带任何的腔调,劝说或同情,连感情的基调都隐匿得看不见,只像一个不在局中的旁观者。
或者有些事情有些感情,隔得越远看得越清楚。
薄锦墨没有再开口说话,淡淡静静的喝酒,倒酒,直到天色渐暗,夜幕笼罩而来。
第二天早上。
盛绾绾坐在柔软的床上,早上的天色已经很亮了,窗帘没有拉上,整间卧室都显得明亮,茶色的长发凌乱的披散在整个肩膀上,层次不齐的落下,别有美感。
精致白皙的小脸微微的低着,她坐在床上,一条腿曲起,另一条则伸直着,养尊处优的手纤细柔软,掌心躺着一枚鲜红璀璨的红宝石戒指,手指把玩着。
她什么时候觉得他们真的算是夫妻呢?
她求婚他答应的时候,她没觉得。
他们拿到结婚证板上钉钉的时候,她也没觉得。
盛世的高层知道他们已经结婚,所有人都知道他们在一起的时候,她其实也没觉得。
对于这段婚姻,她认为她一直都有认认真真的经营,毕竟爱他是无可厚非的事实,但也的确不曾抱有很大的期待,毕竟结婚是为了什么他们心照不宣。
如果说什么时候衍生出了一点点的期待,那大概就是她在米兰生病,他深夜出现;他看她生气,还是迁就下来,心不甘情不愿的买下她看上的戒指,她觉得他们之间也许不是她一个人在唱独角戏;他低头替她戴上戒指的时候,她觉得这才是属于他们之间的真正的夫妻的仪式。
黎糯的那天晚上后,她就没有再戴了。
莹白的脚赤果着踩在地板上,她随手拉开抽屉,面无表情的将戒指扔了进去,然后又拉上,这才转身走进浴室,洗漱换衣服。
吃完早餐后她拿手机给薄锦墨打了个电话,但他没接。
盛绾绾皱皱眉头,他稍微在他们之间的事情上主动点是很掉他的身价?现在跟她离婚对他来说就是天大的便宜,有的占还要端着架子占。
她没有再打第二个电话,打算到下午的时候直接开车去公司,然后去民政局。
下午三点,书房的门突然被打开。
盛绾绾正在看书,听到动静,诧异的看着门都没敲就推开她的门的展湛,他的脸色前所未有的难看,“大小姐。”
就只叫了这一声,他就已经快步过来,直接走过来拉着她起身,也没有解释,几乎是拽着她往外走。她蹙着眉,有些吃力的跟着他的脚步,“展湛,出什么事了?是不是展安又出事了?”
展湛已经拉着她到了楼梯上,“是董事长出事了。”“我爸出事了?我爸怎么了?”
“具体还不知道,是公司的人说董事长和薄锦墨吵了一大架,不知道他说了什么刺激了董事长,心脏病发作,现在在医院。”
盛绾绾脑袋一片空白,她爸爸心脏不好是事实,医生也的确说过他不能再受什么刺激,但是一生大风大浪过来,没什么事情能轻易的刺激到他了。
甚至她隐隐觉得,即便这场仗输给了薄锦墨,他应该也已经做好了心理准备。
怎么会突然被刺激得病发。
她咬着唇,在已经来临的夏天里,手脚冰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