盛绾绾微微一笑,“好啊我保证。”
郝特助哭丧着一张脸,生无可恋的道,“今天薄总没去公司上班,上午八点左右给我打电话安排了工作,然后吩咐我按时去接您下班送您回家,让我跟您说他应酬去了,其他的我就真的什么都不知道了。”
“他没有去上班?”
“没有。”
盛绾绾面上的笑意消散了,偏头看向车窗外,手指捏着手机,“你送我去银滩吧。”
“薄总吩咐我送您回家。”
“你送我回家,然后我从我家再打车去银滩,你觉得这样比较好?”
郝特助,“……”他还是默默的打了转向盘,调转车头开向银滩别墅的方向。
等他们到的时候,天已经差不多黑了。
“密码知道吗?”
“应该是您的生日。”
“等我五分钟,没出来的话你就能走了。”
“那您有事给我打电话。”盛绾绾顺口回了一个好字,然后推开车门下了车。
别墅里没有开灯,在即将暗下去的天色下,显得格外阴森而寂静。
盛绾绾走进去还没到客厅就看到停车坪上停着一辆车,就是今天早上他过来接她送她去上班的那辆车,抬头看了眼没开灯的卧室方向,她抿着唇,眉心蹙得很紧。
她一边进门一边打电话,仍然是没人接。
薄锦墨独居,每天会找钟点工打扫卫生,偶尔做饭,别墅里是干干净净冷冷清清的,没有灯光,也没什么人气,她一个人走在里面,莫名觉得冷。
实在有点怕,她把灯打开,叫了好几声他的名字,“薄锦墨……你在家吗?”
“在家的话回答我一声,我有点怕。”
空荡荡的别墅,她几乎能听到自己的回声,显得更加阴森寂静了。
盛绾绾到了二楼,又去他的书房看了一眼,也没有人,直到靠近卧室的时候她又习惯性般的再拨通了一次他的手机号码。
卧室的门只是被带上,并没有真正的关上,盛绾绾站在门口靠在墙壁上,隐约的听到从里面传来的细微的震动声。
可能是这别墅真的太安静了,以至于这点细微的声音显得无比的清晰。
响了一分钟后,自动挂断,于是震动声也停止了。
她再拨,里面的震动也响了。
如此反复几次。
一门之隔,盛绾绾突然丧失了走进去的勇气。
里面没有开灯,天完全的黑了下来。
她低头,看着自己的手机,不知道是以一种什么样的心情跟目的,一遍一遍的拨,直到手机没有电,拨到一半时低电量自动关机,里面的震动也跟着戛然而止。
卧室里,手机屏幕的幽光一暗下去,整个空间就都变得黑漆漆的,又死寂。
安静得仿佛不存在的男人突然抬起头,看着不到一分钟就挂断了的手机。
卧室恢复了长久的寂静。
这死寂仿若一只手伸进他的胸膛之中,将里面的所有全都掏了出来,只剩下几乎要听见风声的空虚。她不打了吗。
生气了吗。
他不该给郝特助打完电话后就把钥匙跟手机一起扔远了。
手机就在他能看见的地方,只需要走两步就能拿到了,拿到他就能回个电话给她解释一下,否则他这一整天整晚连个电话都没有,她这两天就算稍微对他有了一点好感,也会烟消云散。
可即便是得冷硬的钢铁勒进皮肉,重复了无数次这个动作,他也始终仍旧还是无法触碰到那个手机。不过他费力挣扎的声音被门外的盛绾绾听到了,她眼眸微微一震,这下连犹豫都没有,直接转身推开了门。
盛绾绾没开灯,她就站在门口,听到自己问他的声音,“你在干什么?”
她其实很容易猜到他在干什么了。
她的声音一落下,卧室又安静下来了,安静得仿佛刚才所有的声音跟动静都只是她一个人的幻觉,这房间里没有除她以外的另一个男人。
过了几秒,或者是几分钟,她已经没什么时间的概念了,“薄锦墨,你在吗?”
又过了好久,才响起沙沙的男人的黯哑的声音低低的道,“你怎么来了?”
盛绾绾觉得松了一口气,甚至心头蔓延出一种说不出的酸软的感觉,手指一松,提在手里的包就这么掉到了地上,她抬脚就朝他声音的方向走去——
可能是曾经眼盲,所以对黑暗的适应性强于普通人。
但她还没走过去就被男人拉住手臂带进了怀里,圈着她的腰低声训斥道,“不开灯乱跑什么?”
她抬手摸向他的手腕,果然摸到了冰凉的手铐,她踮起脚尖咬了下他的下巴,“你没上班又不去接我,电话也不接我的,你在这儿干什么呢。”
薄锦墨没出声,只是抱着她往后退了两步在床上坐下,她整个人都坐在他的腿上被他抱在怀里,低头埋首在她的脖颈处,亲昵的磨蹭亲吻,气息都喷薄下来,萦绕在她鼻息的周围,他低低哑哑的道,“想你了。”
就这几个字的功夫,盛绾绾人就已经被他抱着倒在了床上,他没做什么,只是抱着她,然后极其用力的嗅着她身上的气息,“一天没听你的声音,我很想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