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在盛西爵虽然没来得及阻止她那一脚踩在地上,但还是眼疾手快的抱住了她,迅速的将她抱了起来随即放回到床上。
低头看着她痛得苍白而扭曲的脸蛋,压低嗓音沉沉的训斥道,“米悦,你到底长没长脑袋?”
本来脚上就痛得厉害,结果这男人非但没有半点安慰,劈头盖脸就说她,米悦顿时就委屈得不行,眼泪吧嗒吧嗒的往下掉,止也止不住。
也不知道是痛的,还是被凶的。
看她哭,盛西爵才意识到自己语气过重了,他皱起眉头没再说什么,想说两句缓和下气氛,但又完全没有哄女人的经验跟任何的知识。
于是什么都没说,俯身就要检查她的脚。
米悦立即把他的手扒开,“别碰。”
他以为她是怕疼,放缓着语气道,“我看看伤势有没有加重,加重的话要再去医院看看。”
她抬起自己整条腿挪过去,“不用你看。”
盛西爵皱起眉头,声音也沉了,“米悦,你别再给我任性了。”
“我说不让你看就不让你看,这是我的脚,我自己摔的自己折腾的,废了都不关你的事,明天我就叫人过来,你现在给我出去!”
他面无表情的看着女人泛红的眼眶。
米悦提高了自己的音量,“盛西爵,我叫你出去。”
他就是一开始不知道她哭是脚伤还是因为他,现在看她发脾气也知道是因为他,浓黑的眉皱得更紧了。
当然,他也不会因为她让他出去,他就真的乖乖的出去了。
单膝跪在床褥上,一只手摁在她受伤的那条腿的膝盖上,她还想去推他,男人转过头看着她,眯着眼睛冷声道,“你再动,弄痛了就自己哭。”
米悦看着他凶巴巴的德行,委屈的曲起另一条腿,下巴枕在膝盖上,看着他把她脚踝上的绷带拆开,小声的有一搭没一搭的抽泣着。
过了一会儿又觉得这个姿势不舒服,索性拿起身后的枕头搁在膝盖上,埋着自己的半边脸,抽泣声很快也就逐渐的没有了。
这种姿势,她不可避免的看到男人的轮廓,只觉得他的性格真的是糟粕得不行,就是老话里的粪坑里的石头,又臭又硬,实在是讨厌的不行。
可再看自己的脚,才徒然发现他手上的动作跟他的脾气不太符合,拆绷带时透着严谨而小心翼翼,还有几分熟练的专业,看上去尤其的认真。
至少不会再碰痛她的伤。
盛西爵轻轻的捏了她的脚踝几下,又简单的问了几个问题,然后才道,“还没,不算加重,明天洗完澡给你换药再看看,不过你这脚最好别再落地了。”
说完又把绷带再给她小心翼翼的缠回去。
她鼓了鼓腮帮,“我已经说了,我明天派人接我回去。”
男人瞥她一眼,淡淡道,“不行。”
“为什么?”
他有条不紊的淡声道,“你是跟着我过来的,如果让你们家族的人知道你受伤了却又提前回去了,能脑补出一出你被男人欺负惨了的大戏,再加上发在你手机上的那些照片,我就是出一轨加家暴。”
嗯,剧情大概就是丈夫出差,她怀疑他在外面有私情,然后就偷偷的跟了过去,结果果然捉一奸在手,然后她跟老公的情一人争执间被维护情一人的老公推倒,脚受伤了,又凄凄惨惨的自己一个人飞了回去。
米悦他俊美的脸,默默的收起了自己的脑补。
她撇撇嘴,还是不情愿,“你又不想照顾我,我也不想被你照顾。”
每次都嫌弃她,好像她就是个烦人的麻烦跟累赘。
更糟糕的是,转念一想她好像还真的是。
盛西爵把绷带重新包裹好,然后才离开床站直身体回到地面上,看她一眼才淡淡的道,“你多听话少折腾就行了。”
说罢他走到客厅把她行李提了进来,打开,很简单的找到她带过来的她最喜欢的一条睡裙,拿出来搁在她的身旁,“有事叫我,别再闹了。”
她抬头看他一眼,拿过自己的睡裙,看着他挺拔的身形,还是哦了一声。
他嗯了下,替她把灯关了,只留下床头的那一盏,然后才带上门出去。
第二天早上,她醒来缓了半分钟才想起自己来了旧金山,腿还受伤了,酒店的套房很高级,干净而整齐,就是过于的安静。
米悦喜欢安静,但她从来不喜欢住在酒店里醒来时的那几分钟,每次都觉得空荡得可怕。
拿手机看了眼时间,七点多快八点了,也不知道他在还是不在,搁下手机,她还是试探性的叫了几句,“盛西爵。”
才叫了两声,她就听到了外面的动静,果然没几秒男人从外面推门进来了。
显然他气得比她早,已经洗漱完换好了衣服,只是在暖气充足的酒店只单穿了一件黑色的衬衫,不是那么熨帖到一丝不苟,稍微松垮而休闲。
盛西爵看着她从被子里挪出来,准备带她去浴室洗漱。
米悦也没多想,她一贯的顺序都是先洗漱,再换衣服。
只不过当男人掀开被子将她抱起时,两人不约而同的感受一股异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