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石中天却回不去了,永远回不去了。不指感情,而是其动手灭杀族中派出的所有强者族人,光是这一条,就算他没有变成如今模样,也不可能再回到部落。
一切,已经注定,无法改变。
除非,你就是天,你就是主宰。
这一点,石幽寒非常明白。跌坐在地上,思绪翻飞泪如雨下。
冷雨站立一侧,见到其楚楚可怜的样子,心中居然一酸,却不知应该如何开口相劝。
一男一女,共处这间狭小的岩石洞穴之中,此时却是你不言我不语。
寂静的空间里,只有石幽寒轻轻地低泣。
那声音,悲怆、凄厉,让人听之心动,心痛,心酸。
时间仿佛在这一时刻都已经凝固,冷雨呆立,却不知道应该如何是好。
半晌,轻声道:“事已至此,还望你别太过伤心。”
“别太过伤心?”石幽寒赫然站起,娇目圆瞪,怒视冷雨,娇喝道:“都怪你,都怪你!你为什么要出现?你为什么要出现?我秘部原本安静而生,只是每次灭魔窟开启时,才会出世。可是你的出现,却将一切打破了。你收走了我们的至宝,知道了我们部落秘密培训族人之事,可是你偏偏还是那个什么救世主,还是逆这方天地的之人。”
“你说,这样一个你,为什么要出现在我们部落?我承认,见到你时,我的心曾经过悸动,可是我与中天日夜相守,时时都在一起,我又如何能割舍这份感情?就是你,你的出现打破一切。你让中天吃醋,让他怀疑,才最终走到如今的地步。”
说话间,泪如雨下,声音哽咽。
冷雨呆在当场,他未曾想到这中间居然会如此的复杂。
爱,简单的一个字,却复杂微妙无比。
此时听闻石幽寒之言,他才恍然大悟,这一切,原来都是因为自己出现在秘部才引起,都是因为石中天嫉妒、猜测所致。
可是,事已至此,恍然大悟又能如何?解释又能如何?
既然一切都没有用处,又何需去多思。
思及至此,冷雨望石幽寒道:“事已至此,说什么都没有用了。我只能说,你对石中天的爱不值得。他如果真在意你,就不会残杀此番前来的所有族人。”
此言一出,石幽寒不由得娇躯一阵颤抖,娇面之上痛苦不堪,大声喝道:“不,不,这不是真的。”
话语一落,砰然一声倒在地上,昏迷过去。
伤心至极,悲怆欲绝!
此时的她,怕正是如此吧。
爱人变成不人不兽,族人被残忍杀害,而自己却无能为力。这种痛,这种感觉,比百爪挠心还要惨。
望着倒地的石幽寒,冷雨低低叹息一声,靠近后者,神念一动,祭出一片溢血草叶,放入其娇唇之中。
石幽寒昏迷倒地,当溢血草到达唇中时,顿时化开,顺喉而下,进入腹部。
不过,她依旧紧闭双目,昏迷不醒。长长的睫毛微微颤,还挂着晶莹的泪珠。
她原本就容颜倾城,此时望去,却又多了一份楚楚之态,让人心中生怜。
冷雨望着她,叹息一声,似自语,又似对昏迷中的她说道:“人生谁没有痛苦,谁没有悲伤,可是无论如何,我们都得面对!你不愿意面对,害怕面对,谁也帮不了你。我知道你已经醒了,只是不想睁眼看看这世界而已。难道闭着眼,就能让思绪也闭上不成?”
说到此处,微微一顿,继续道:“我错了?我错了?好可笑的逻辑,我有什么错?我到秘部,得至宝,这一切都是机缘所致。我有什么错?不过,我可以告诉你,人生在世,只有自己才能掌控与把握,别指望任何外力。就像这方天地,你部不是一直都想逆了吗?既然天地都不仁了,我辈又何需悲伤于他。如何取舍,你自己决断,我言尽于此。”
说完,身形一动,来到另一方角落处,盘坐而下。
思绪翻涌,想起自己的经历,不由得有些后悔刚刚所讲之言。
话似乎说得重了些,如此之言,一个柔弱小女子能够承受得了吗?何况,还是一个刚刚受到打击的女子。
缓慢抬首,望向依旧倒在地上的石幽寒,心中莫明由的再次一痛。
叹息一声,远远道:“你之心意,我又不傻,确实早已明白。只是,我也明白,你与石中天是天造地设一双,既然如此,又何故与我发生瓜葛。可惜的是,我如此想,石中天却不如此想。这一路行来,到如今的情景,全是他咎由自取,怪不得别人。如果你愿意,就起来给我护法,我要修炼强大之术,以对抗于他。如果你不愿意,大可继续躺着,还能在我修炼之时一掌灭了我。”
说完,双目一闭,盘坐如钟。
催动元神,领悟起魂体术来。
此时的他,已然决定尝试修炼连魔君都不敢尝试的魂体术。
当他从小魔处了解到此术的强大与后患时,他确实没想过要去修炼。可是当石中天一击灭杀众多秘部族人,而他与石悟、洛倾城、石幽寒却无力阻挡时,他便决定一试。
更重要的是,魔君所说的那个百分之二十的可能。
对于他来说,洪荒异种的强大妖兽自然拥有,虽然与他是主仆,但是都如同亲人朋友。
自然,他不可能取这些古猿、冰雪等的灵魂而修炼。
但是,他却有另一个绝佳的灵魂可用,那便是真龙之骨的残存之魂!
真龙,天地间真正的强大之兽。
冷雨所得,虽然是残物,但是如此一来岂不是更好控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