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铁嘴拿起法器,装模作样摆弄一番,一顿酒肉饭就这么轻而易举的得来了;易经算命、卜卦、罗盘定位,他都是照本宣科,真实是没有看见过真鬼,所以这回看见,而且还是在自己家孩子的卧室里看见的,怎能不吓?
但是在老婆面前,他张铁嘴就是能人,即使害怕,也不能在她面前掉份;所以当着她的面,怎么也得硬起头皮。
当下,他伸出手推门,尔后又缩回手,扭头看向老婆悄声道:“贸贸然进去,怕的是打草惊蛇。”
田翠花超紧张,巴不得丈夫拿起法器,把那女鬼打得魂飞魄散才好;见丈夫畏畏缩缩的样子,脸色都变了,不由得生气道:“你害怕了?”
“怕,你看我是怕的人吗?别忘了老子是干什么的?”张铁嘴嘴硬,压低声音道:“西村周裁缝死的时候,还是我给穿戴的老衣,南村刘寡妇死在便桶旁边,没有谁敢靠近,还不是老子去做孝子?”
“好了,你别跟我扯那些没用的,说说眼前这件事怎么办吧?”田翠花急得嘴唇起泡,恨不得拿起扫帚进去把那只恶鬼扫地出门。
张铁嘴从门缝中收回视线,屋里的嬉笑声就像一根根刺,刺进他的心里;自己一堂堂整个鸦鹊林公认的张铁嘴,怎能被女鬼败坏名声?
他联想到很多年前,听老人们说,那凶死在庙门口戏台上的花旦,被埋葬在距离这里有五里路的乱坟岗处。
想到乱坟岗,张铁嘴悄悄打了一个冷战,不过在大白天应该没有什么好害怕的;为了孩子,他在心里已经酝酿了一个计划。
那就是,去乱坟岗,刨出女鬼的尸骨……接下来,嗨嗨,看老子是不是那么好戏弄的?张铁嘴这么一想,不由得暗自冷笑一声,附耳对老婆如此这般吩咐。
智鹏跟韩林儿疯闹一阵,忽而觉得门口有异常。
“嘘!”他制止韩林儿搞出动静,蹑手蹑脚靠近房门,猛然一下拉开;门外没有人,除了从窗口传来街道上起起落落的嘈杂声,没有其他动静。
智鹏觉得奇怪,父母怎么没有来喊他?
他却不知道这一切都是拜韩林儿所赐,她想单独跟他呆一起,演一出好戏;其目的是想,旁敲侧击,侧面让智鹏父母接受她的存在。
韩林儿把事情想简单了,人鬼殊途、作为父母的张铁嘴怎么能容忍儿子跟一个凶死的女鬼在一起?
智鹏见父母都不在,也没有什么好顾忌的,索性带着林儿在屋里随意走动。
韩林儿是鬼,不食人间烟火;智鹏在吃饭,她就去店铺里玩儿。
一只只有鼻子有眼儿的车马人,她都喜欢看,一看就是几分钟;还不时的伸出指头去戳车马人的眼窝,鼻子、血红色的唇。
就在这时,韩林儿骇然觉得浑身就像火烤,随之一股焦糊的味道充彻在她的周围;她伸出手臂嗅闻,焦糊的味道来自身上。
智鹏从厨房过来,看见韩林儿很雀跃的在原地跳起现代舞,蹦擦!擦啊、蹦~擦擦,蹦擦擦啊蹦!
智鹏觉得好笑,抱起手肘走过去戏谑道:“不错,挺好。”
韩林儿一脸痛苦,哭笑不得的样子,对智鹏大叫道:“毛线,我是完全控制不住自己,帮帮我,究竟是怎么一回事啊?”
“啊?”听韩林儿的话,加上看她那痛苦不堪的样子,智鹏心知她一定是着谁的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