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铁嘴起初支支吾吾不愿意跟智鹏说这件事,毕竟自己理亏在先,心里发虚,害怕儿子因为这事跟他记仇。
在智鹏一再的询问下,张铁嘴只好如实答复道:“起韩林儿尸骨时,在瓦罐里露出一角红色丝巾。当时觉得邪门,就把红色丝巾拉出来,一把火烧了。”
智鹏听父亲这么一说,心里一沉,沉重的叹息一声道:“其实你把镇压恶灵的符纸烧毁了,难怪会接踵出事。”
“吓!别瞎说,你爹我是干什么吃的,未必还没有你见识多?”张铁心里发虚,面子上还是嘴硬强词夺理道。
一旁的田翠花,早已经不耐烦丈夫那一副倚老卖老的臭脾性;她一口接过去大嗓门嚷嚷道:“还老资格呢?你处理得干净,吴奶奶跟梁波怎么会出事?”
这句话把张铁嘴呛得张口结舌面红耳赤,他觉得老婆太过分,在孩子面前也这样不给自己面子;气呼呼的他,火冒三丈,一边跳脚破口大骂,一边脱下鞋子就追打田翠花道:“爷们说话,你婆娘家家的插哪门子嘴?人的胳膊肘都往里拐,你特么的往外拐,什么都赖我,你个死婆娘看老子不打掉你两颗门牙,不知道老爷们的厉害。”
智鹏急了,老父母打架?这算什么事?他拉住老爹,老娘也不依;唾沫星子满天飞还口道:“你个老不死的,都是你屁本事没有,整天就吹牛,结果连一个小鬼都没有本事收服好意思在孩子面前唧唧歪歪的。”
智鹏放开老爹,去劝导母亲。
老爹来气,挥舞鞋左一下,右一下,就围绕智鹏狠抽……
一下一下全部打在智鹏身上,田翠花躲避在儿子身后,那丫的灵活得跟啥似的。
智鹏挨打了还不能吭声,苦着脸,都慌得不知道怎么办了。
好在耿老先生出现得及时,在柜台前大喝一声道:“看你们这一家子,乱成一锅粥了。”
张铁嘴跟田翠花纵然犯浑,也不敢在德高望重的耿老先生面前出丑。
当下两口儿讪笑着,打趣道:“我们一家子闹着玩呢,你老有什么事?”
父母停止战争,智鹏再次捂住挨打的胳膊冲柜台看了一眼。
耿老先生不是一个人来的,在他身边还站着一眉清目秀的少年。
张铁嘴夫妇俩把耿老先生让进屋里,他们俩可以说是受宠若惊吧!这可是耿老先生自打智鹏回来,第三次登门来此。
智鹏想是大人之间的事,加上挨打了,浑身酸痛,就想到去抹点红花油来消肿化瘀;刚刚扭转身还没有离开,耿老先生问了:“智鹏呢?”
随即张铁嘴就大呼小叫道:“智鹏,过来一下。”
智鹏慢吞吞走了过去,耿老先生和蔼可亲的含笑看着他,只那么一眼,那亲和力是百分百让人无法抗拒。
耿老先生示意身边的少年上前一步,然后对智鹏说道:“这是我姨表孙,叫杨帆,从小顽皮,书没有读多少,脑瓜子特别灵动,你看能不能跟你学点什么?”
此话一出,不光是智鹏懵了,还有一个人的脸色极不好看。
不过,智鹏佩服耿老先生果然是见多识广来的,自己的底细无人能知;包括父母都不知道,可是他又是怎么看出来的?
话虽如此,但是他不能马上答应对方的要求;再说了自己还年轻,怎么可能就破了规矩收徒弟?
当下智鹏谦虚,不卑不亢道:“老先生你可能搞错了,杨帆拜我爹为师傅差不多,我何德何能……”
他这是顾着张铁嘴那张老脸来的,刚才耿老先生的话一出,他的脸色阴得要出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