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媛嫒自然不会反驳沈氏,乖乖点头,和沈氏话了会儿家常,便带着孙五娘回挽香院了。
周媛嫒回到挽香院便让秋雨和冬梅给孙五娘收拾住处,孙五娘受宠若惊,没想到姑娘这样的看重自己,越发的恭敬起来道:“小姐,小妇人跟丫鬟们居住在一处便可,不必费心收拾了。”
周媛嫒不想孙五娘和自己这样见外,自己可有事情需要孙五娘的帮助呢,便对孙五娘道:“我以后唤你孙先生可好?自然是要给先生收拾住处的,先生教导我绣艺辛苦。”
孙五娘便不再推辞了,她早年丧夫,育有一子,凭着自己这一手绣艺在京城大户人家闺阁之间颇为出名,大家都想请她去教导自家女儿绣艺,为女儿出嫁前博得一个好名声。
孙五娘的绣艺让自己和儿子的生活过得尚可,但是并不是谁家都能请得动她,她答应人家前会打听这家小姐的品性,若是性情刁蛮则尽量推辞,在自己生活艰辛时才会答应,但也不会久留。
没想到武安侯府大姑娘倒是和善,待自己甚好,不知道自己可不可以尽心教导小姐,让小姐留下自己,孙五娘早就对东家西家的生活已经感到厌倦,现在周媛嫒如此善待自己,也不知道是不是在侯府安定下来,日后若是姑娘嫁人,她便也跟过去。
周媛嫒知道不可一蹴而就,对待孙五娘不可一下就掏心掏肺,不然会吓坏人家的,便让秋雨带孙五娘去自己的住处了。
自己当然是歇午觉了,冬日的天黑得早,春麦便早早唤醒周媛嫒去沈氏的院子,怕回来时天黑路滑伤了小主子。
周媛嫒到达兰香院时,荷花守在廊下,并没有让周媛嫒直接进去,而是对内通传道:“夫人,大小姐来了”却没有听见沈氏的回答,却听见武安侯的声音“快让大小姐进来,这么冷的天儿,仔细冻坏了!”
荷花掀开帘子,周媛嫒进到室内,发现父亲和母亲坐在上首,母亲面色不豫,心下道“莫非是父亲惹娘亲生气了?”面上却不显,乖巧上前请安,武安侯轻轻咳嗽了一声,见沈氏不理会自己,便尴尬的对女儿道“安安,听说你娘给你请了孙五娘做教导绣娘?”
周媛嫒心想怎么父亲也关心起这些内宅小事了“是,女儿已经带回挽香院了”武安侯马上接口道“你六妹妹卧病在床,终日无聊,便想让孙五娘去教导她绣艺,也好打发时间。”原来在这里等着自己,周媛嫒有些伤心,父亲怎么就帮周如慧来当说客了呢?哼,非不如她愿。
便轻轻叹息了一声“父亲,孙先生是母亲给女儿请的,但是女儿知道身为长姐不应该只想着自己,那便让府里的各位妹妹和和我一起跟孙先生学习吧。”
停顿了下,才缓缓开口道“至于六妹妹嘛,让府里的绣娘先教导着基础吧,等能行走了,来挽香院和我们一起学,父亲,您看这样可好?”
武安侯见女儿说得也有道理,便采纳了。想着也能和兰姨娘交差了,又想到兰儿只是个妾,自己宠宠不妨事,妻子确是日日辛苦为自己打理后宅,从没让自己忧心过,便想讨好妻子。“阿晖,咱们的女儿可真懂事儿,多像你啊”沈氏看女儿还在,丈夫便这样的不着边际,有些恼他,周媛嫒哪里看不出母亲心情已经好多了,不想妨碍父亲和母亲,再说自己也希望母亲和父亲的感情能更好。便自觉带着丫鬟会挽香院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