擦着滴着水的黑色秀发,她穿着睡袍,摸索到床头,脚尖刚沾到床边,从厚厚的棉被里飘出薄凉如水的四个字,
“你睡地板!”
气的秦又好悬晕过去。
这男人不仅赖着床不走,还命令她?
凭什么他说东,她就不能往西。
捡起地上的棉被给自己盖上,闭眼,好困。
床陷下去一半,傅绍燊不是没感觉,他欲发作,可黑暗中传来均匀的呼吸声,让他硬硬憋了下去,就容忍她这一晚上。
清晨,几缕金灿灿的阳光透过厚重的窗帘喷洒进来。
欧式奢华大圆床上,被一片暖色笼罩。
女人轻哼一声,蹭了蹭被角,继续睡着,似乎没有醒的意思。
而在浴室里的傅绍燊就没那么轻松了,被女人挑逗起来的****久久难褪,他是个正常的男人,他承认秦又身上有一种潜移默化的气质和性格是他所不排斥的,不管是在富都还是今天早上,哪怕是三年前的那个夜晚,即使是女人有意或无意的勾引,他都本能有了反应,从心底深深厌恶这种感觉。
难道…自己…对她…真有了感情?
被这种不可思议的想法吓到,傅绍燊赶紧降火,将这一切的变化都归为一个男人正常的**。
秦又起来时,俨然晚了。
穿着一身职业装到达公司,小秘书跟在后面,慌慌张张,跑的眼镜都险些掉落,“秦总…秦总…”
秦又记得自己九点整有个股东大会,现在是八点五十五,她还有五分钟。
“有什么事,等开完再说!”搪塞了一句,进入了电梯。
被拦在外面小秘书拼死拼活用身体挡住了关上的门,踏出的脚伸进来,夹的她嗷嗷疼,汇报时嗓音里透着哭声,
“秦…秦总,有一件不是公事的紧急事件,要向您汇报…”
终于挤进来的小秘书,衣衫凌乱,专属电梯里就他们两人。
“说。”望着电梯数字一格一格往上升,秦又果断干脆,反正现在的时间也没用,听听无妨。
“今早咱们公司大厦楼顶,停着一架飞机,里面有个三四岁的小孩。”
“什么?”她水眸凝律,历练沉稳,“咱们大厦楼顶属于私人财产,没经过批准是不可以随意待机的。”
“告诉他们,马上撤离!”
“可坐飞机的小孩说他迷路了,而且指名道姓的要见您!”
这句指名道姓,让风风火火的秦又驻足脚步。
“孩子?叫什么?”能坐的起飞机又认识她的三四岁孩子,恐怕不多,想必来者非富即贵,非善即恶。
小秘书推推眼镜,用标准怕咬到舌头的美式英语发音,“marks!”
英文名字?
电梯在会议室楼层缓缓启开,秦又盯着腕间的手表夺夺离不开视线,最后小秘书只能用身子抵住合上的门板,小心询问,
“秦总…”
“将会议推迟半个小时,通知各大部门这次的双讲会必须要真实有噱头,足以力压前几日傅少的新闻!”
小秘书如捣蒜般点头,记下笔记,退出去。
秦又面色凝重,按下电梯按钮,提上一口气,直达大厦顶楼。
宽广的顶楼天台,乳白色的铁块大门被倚住,瑟瑟秋风提脚灌顶,两个五大三粗魁梧膀壮的保安控制住形式。
靠近形如鸵鸟的大飞机,冷风抽的脸啪啪地疼。
不远处,蹲着一个蜷缩角落毛茸茸的小男孩,精巧别致的英式小礼服穿在身上绅士礼貌,后面还背着一个米老鼠图案的小书包,蓬松松的蘑菇头显得他圆圆的脑袋像个西瓜,小巧精致的五官竟和某女人如出一辙。
秦又被吹乱的发丝挡住视线,她走个大概,对着飞机旁的机长指手画脚,嘈杂的噪音里使两个人根本听不清对方交涉的声音。
然而,半晌机长似乎听明白了般,打开舱门,进去友好冲他们点点头微笑,一个提档,开走飞机。
大人离去,留下了一个小不点。
不明所以的秦又,还未吱声,小男孩咧开嘴,指着短胖粗的手指头,“我认得你,你是秦又!”
她才瞅清小人真正的面庞五官,他长得真是英俊,面善又合眼缘。
破天荒般俯下身,耐心问道,“你怎么认识我?”
“我走丢了……”而心机的傅白白却左右言他,并没有直接回答,嘴却像沾了蜜汁一样甜,“我是来找爸爸的,这位美丽多姿、青春靓丽、贤惠聪明的秦小姐,请问你认识我爸爸么?”
被他的情趣和机智逗乐,秦又伸出手摸摸那毛茸茸的睿发,十分柔软,“这位小朋友,找你爸爸可以,但请等阿姨开完会再陪你,好么?”
对于可爱新鲜的事物,她从来不会残忍拒绝。
更何况一个三岁大的小男孩会想出这么多词来赞美她,肯定是个聪明的娃子。
“乐意静候!”
傅白白短胖的小身板做了个委婉的谢礼姿势,滑稽可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