双方带着笑意做了告别,宋容和宋易还把赵潜父子送到了大门口,目送着侯府的马车远去才折返。
宴席上一直没怎么说话的宋容出声了:“怎么样?与这般清流家庭交往可是如了你的意?”
宋易顿住了脚步,转过身看着自家兄长,嘴角嚼着一贯的笑意:“大哥,这话说得好似我邀请了赵家父子似的,别忘了,这帖子可是父王亲自写的。难道大哥没看到么?”
“帖子自然是父王所写,只是背后撺掇的必是你吧?”
“大哥,你这话说得也太难听了。什么叫做我撺掇的,父王岂是那种容易被鼓动的人?再说了,侯府与咱们家也不是第一次交往,前些日子还上府里赏雪呢,那赵大奶奶更是与婉儿书信相通。如此这般交情,邀了来做客又有何奇怪?”
宋容脸色冷然:“二弟自小就是能言善辩,长大了更是不得了。别以为我不知道你作何打算,不就是怕咱们王府鲜花锦簇,烈火烹油,招来祸事么?但是一昧避让,结交清流,甚至匆匆给婉儿,婷儿定下那些无权无势的人家,就能让宫里对咱们放心?”
宋易也沉下了脸直言不讳:“如果避让没有用,那父王为何这么多年掩饰锋芒,韬光养晦,将毕生精力寄情于山水玩乐中?大哥可以质疑我的做法,鄙视我的行事,那么父王呢?母亲呢?难道大哥也不屑于他们么?”
宋容冷哼了一声:“你别给我戴这么大的一个帽子,我可从来没有对父王,母亲有不敬。”
“是么?”宋易也是冷笑,“那为何自从你不顾母亲的劝阻,一意入东宫做太子伴读之后就冷对母亲?每每对母亲的关心都是置之不顾?还是说,你只觉得自己的仕途重要,而一家人的骨肉亲情乃至安危都不放在心上?”
宋容这回可是怒了,呵斥道:“宋易,你知道你在说什么!我不顾家里人?若是不顾及,我又何必去拼去搏?”
“这么说来,大哥觉得一意孤行冷对家人倒是善意的了?”宋易毫不退让。
宋容心中恼怒,又兼憋屈,甩了甩袖子:“既是不能理解我,说再多也无用。只看看以后,到底我能帮家里解围,还是你能救了侯府便知分晓。”
兄弟两吵了一架,各自难受,分道扬镳离去。
赵潜父子做客回府,倒是松了口气。虽说这次的宴席主客甚欢,但是赵潜仍是不明白王府所做为何?难道真是投了缘,要交好?
赵潜左思右想,怎奈本就远离朝堂,又不是个审时度势的主,心中百转念头,仍是理不出个思绪,叹了口气便道:“岩儿,把陆氏叫过来,我倒是想听听她是何看法?”
赵洛岩急忙坦白:“父亲,此前孩儿弄错了,那些个对侯府前程的想法并非倩宁所想,而是一甯楼管事青姑娘所言,她只是转述了而已。”
“哦,原来是别人所言。”这倒也是,陆氏自小长在深闺,又怎会有这般见识,若是外边商贾所言,倒是说得过去,只是这位青姑娘看得如此通透,很有结交的必要,“那一甯楼的青姑娘是何方神圣?我倒是想见见她,向她讨教一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