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澈,乖,别闹,我们3年都熬过来了,再一年,一年我们就可以和他们一样毕业了。”
“可还要考研读博,我真够了。”
“可是还有我,裴澈,你不来上学怎么认识我,难道和我在一起不快乐吗?”
快乐,快乐是被风吹起的蒲公英,想飞翔,就只有分离着飘零。
高高的楼顶,风吹散了蒲公英绒兜兜的羽翼,鼓荡起汤淼白色的睡衣。
“汤淼,你下来,你没病,同性恋不是病,你没有神经病。”18岁的裴澈在高楼下像一个被踩碎的鸡蛋,恐惧像蛋液黏糊糊的四处流淌。
汤淼,像一只被风吹散的蒲公英,被风带走,羽翼鲜红。
别忘了我们的约定
回想一起坚持十指紧扣
但是我的保护 不能够持久
来不及 捕捉每个相遇的镜头
我的难过 希望你能懂
我们的爱情就像蒲公英
“蒲公英,蒲公英。”裴澈挥舞着手臂大声叫喊。
“裴澈,醒醒,裴澈。”
裴澈睁开双眼,暖暖的灯光里常飞正拥着他一脸焦急:“怎么了,做恶梦?”
裴澈过了好一会儿才清醒过来,他紧紧抱住常飞,希望他可以驱走身上地狱般的寒冷。
“常飞,抱我,抱紧我,别让我再有任何机会从你身边逃走!
常飞和裴澈抵死缠绵的时候,医生却在医院的值班室呆了一夜。
果然,这世间的圆满是一部分人的遗憾。
情人节后第二天,上午10点,天泰地产,赵魏看着空荡荡的办公室他忽然发现了一个可怕的现实---裴澈和常飞都没有来上班。
一个电话拨过去,响了半天被接起来,一个冷冽低沉的男声在那边:“喂。”
赵魏:“你,你,你。。。。。。。”
裴澈:“赵魏,别结巴了,我是裴澈。”
赵魏:“裴裴总,常飞呢,你把他怎么着了?”
裴澈:“他在床上躺着,你一等。”
赵魏:。。。。。。
常飞:“赵魏,什么事?”
赵魏:“飞儿,你没死吗?”
常飞:“卧槽,赵魏,你大清早儿咒谁死呢?”
赵魏:“飞儿,你不会吧,你没给那两货给弄死?你还真当火腿肠儿了呀?”
常飞:“赵魏你丫嘴放干净些,我在裴澈这里,就我们俩,医生回家了。”
赵魏:“你们和好了?”
常飞:“嗯,赵魏你够了,少八卦。”
赵魏:“你又给他上了?”
常飞:“赵魏你妈 逼,老子天生顶着被压的样子吗?是老子上他上他上他。”
裴澈从厨房里走进卧室,姿势有点怪异,他笑的很清淡,却像夏日草尖的一点露珠,让常飞惊艳。
赵魏:“喂喂,傻 逼,你上他你干嘛躺在床上,你就扯吧你,青岛的海水都你给吹干了。”
裴澈倾身亲了亲常飞的嘴角:“发烧一定要去打针的,乖!”
常飞的电话一下从手里掉在床上,他仿佛看到裴澈身后长出一对黑色的肉翼,挥动着邪恶的力量。
常飞:“不公平,被上的明明是你,发烧的为什么是我!”
赵魏:“喂喂喂,飞儿,飞儿。”
电话给一只大手掐断,世界终于清静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