边春晗挣扎了一下,跟边俊一起坐起来,把几个玩的太兴奋闹钟都吵不醒的弟弟都推醒,顾不得洗脸,去厨房忙活起来。
“快了,快了,不然该赶不上车了!”边存志站在两个大房间门口一声接一声的催。
“爹,车七点还不定到呢,我们跑过去两个小时怎么也够了。”边明睡眼惺忪艰难的穿着衣服说。
“哥给你们煮了面条,快起来吃,出门不定一天都没正经饭吃。”边兀把被子掀开,“你每天早上还得拉一次屎,车上一路都没厕所的,老幺!”
“你是老幺……”边博迷迷糊糊地回了一句嘴,好容易才坐起来。
曹清宜牵着扁着嘴的边博文出来。
边存志挂好毛巾就把人抱了起来,“咱孙子怎么了?要坐火车了,怎么不高兴?”
边博文抽噎了一下,趴在边存志的肩膀上,很快就又睡着了。
边春晗把面条都盛好了,曹清宜跟边存志打了个招呼要把边博文弄起来吃东西。
“算了,大嫂,等会儿我们去镇上给小猴子买点儿吃的。”边俊低声说。
“你们也别太惯着他,男孩子吃点儿苦才对。”曹清宜嘴里说着,却也没舍得硬把人从边存志身上弄过来。
幸而正月初五就出门的人很少,边家大大小小九个人才都顺利上了车。
等汽车看不见了,边兀伸了大大的懒腰,跟浑身骨头被抽走一般,懒在边春晗身上。
“孩儿,是不是困了?我跟你说不用一起早起的,我们去村里,你睡一觉。”
边存志交代边春晗来了就去村里房子看看,把菜园子稍稍整一整。
边兀摇摇头,咧开嘴无声的笑了起来。
两人大些后,被边远说了几次,边兀心里莫名的就警惕起来,当着大家的面尽量收敛,不做太亲昵的动作。这回边春晗出门半年,回来对边兀就格外宽容,私下里基本都是任所欲为。
地里几样冬日的菜蔬上还挂着冰晶,边春晗挑肥的香菜、菠菜铲了些,拎回山上。
家里统共就三个人,曹清宜整日毛线不离手给家里每个人织毛衣毛裤,累了就起来去菜园子走走拨弄几下,再看会儿书,边远不在家,一天也不见得说几句话。
边兀拉着边春晗两人躲在房间里看书写作业。
“哥,你看。”
耳边传来声音,边春晗一扭头,双唇传来软软的触感。
边兀停了一下,若无其事的移开,“这个,你教我读一遍,我老觉得自己发音不正确。”
边春晗好一会儿才反应过来,只当是不小心,看了边兀几下,也跟没事般给边兀读了几遍,还细细的讲了怎么发音。
边兀偷着了腥,心不在焉的胡乱应和两声。
“孩儿是不是累了?我们出去玩会儿,去池子里凿几条鱼晚上炖鱼汤喝?”边春晗看了眼闹钟问。
边兀立即应了,两人搭着肩跟坐在客厅里的曹清宜打了声招呼,笑呵呵的穿过菜园子。
不一时,就传来两人高兴的大喊声。
水池里结了一层不厚的冰,不能承受人在上头走。边兀找了两块宽木板搁在上头,上去试了试,稳稳当当的走到了渔网边上。
边存志自己拿竹片和草茎编成的一个上面敞开的大笼子样,放在水池里,过年前捞了许多大些的鱼库在里头,想吃捞起来就容易些。
“哥,你也过来。”边兀抓着渔网招呼。
边春晗捡了一个带着一个锋利棱角的石头小心翼翼的站上去试了试,慢慢靠过去,伸长胳膊用力在冰上砸开一个两个拳头大小的洞,里头很快就看到挨挨挤挤的鱼,只没像书上说得那样会有鱼自己跳出来,时不时有条鱼露出头。边春晗和边兀轮流抓了几次都没得手。
“哥,不成,冻死人了,我去拿鱼竿过来!”边兀甩着手直叫。
“慢点,慢点。”边春晗也把手拢在嘴边直哈气。
“咯吱。”
脚下传来清晰的一声破裂声。
两人慌忙一起叫着趴下来,边春晗手一滑,按到冰上,有少量水漫到了上头,冻得“嗷嗷”直叫。
曹清宜从屋子里走出来,哭笑不得又捡了一块木板递过去,两人才七扭八扭的爬上岸。
“下回可别了,咱们这里冰冻得不牢,太危险。”曹清宜给两人打了一盆热水洗手擦脸。
边春晗老实地应了,跟边兀找了鱼竿,屋前屋后到处翻砖头找了两个蚯蚓,就在水池边上砸出洞钓鱼。
“哥,不行,边上太浅了,鱼不会过来。”边兀被冷风吹得鼻涕直流,又把木板捡回来,换了个方向,铺了三块木板走过去。
“别,孩儿,掉下去可不是开玩笑的。”边春晗在岸边直叫,却不敢也上去,怕经不住两个人。
在渔网里边兀很快就钓起了几条巴掌大的鲫鱼,装在小水桶里。
“够了,孩儿,快上来。”边春晗急的直跳脚。
边兀得意地一笑,“哥,你过来接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