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的?”苏淼顿时开心了,马上拿着盘子从沙发上起来,乐呵呵的蹦跶到了自己房间,关上门之前,还对着苏尚传了个飞吻。
苏尚一直都在笑着,直到客厅里面只剩下了他一个人之后,他才从沙发上面站了起来,又走回了房间。
苏淼是在公司发现这个视频的,也就是说……苏琮很可能也发现了。
苏尚一下有些头疼,心里还在想着要如何跟苏琮说,桌上的手机就发出了非常应景的铃声。
还真的就是苏琮。
苏尚眼睛一弯,伸手接通。
那边的苏琮的声调听起来还算是正常,透过手机苏尚也并没有感受到他有什么不开心。
“阿尚,我明天来找你玩。”苏琮手边其实播放的正是苏尚先前的那一段视频,然而也不知道是出于什么心理,他并没有说什么。
在他身边站着的助理头上的冷汗都要下来了,自苏淼又调回去苏珩身边之后,就是他在应付这位看上去颇为喜怒无常的二少爷——但是事实上对方什么也没有做,然而即便是这样,他只是一个眼神过来,他就莫名有一种要跪下大喊饶命的冲动。
苏尚没有拒绝,等他挂掉了电话之后,苏琮才对着电话露出了一个一点温度都没有的笑容——怎么看怎么不开心。
助理默默的向后退了一步,只觉得自己的脖子都快要弯的断掉了。
“联系一下这边的管理人员,要求全网下架,明天之后,我不想再看到有关于他的任何信息在网上。”一段视频快要播到结尾,苏琮不再言语,在助理退出去了之后,又把进度条拉到了最开始。
苏尚在十五岁遇到自己之前的那些过往,是他从来没有参与过的。
即便是之后的密探传报有多少*的事情,但总归都不是全部。
在苏尚死后的那二十年,他对于苏尚的过往几乎渴求到了一个荒谬的程度——那个时候,哪怕是苏尚穿过的一件衣服,他都可以贴身放在自己身边十余年。
这首曲子他是非常熟悉的,在苏尚十五岁遇到父皇第一次出战之前,为了鼓舞萎靡不振的士气,他夜晚一人做出来的。
但是那只是前半段。
后面那一部分,却是实打实的,苏尚自己的思乡之情。
对于苏尚的父母,对于苏裳,都是苏尚心中永远不可能抹去的一个心结,苏琮并没有打算如何,他只是觉得,苏尚不能总是这样,永远的把不开心的压在心底,谁都不说。
他曾经亲眼看到过,苏尚在刚入敖府的第一年,每逢父母姐姐的忌日之时,独自一人,拿着些纸钱,在荒山上独自一坐就是一整晚。
一句话都不说,手中也没有酒,他就这么干坐在那里。
苏琮怎么可能不心疼。
那个时候他虚弱不过八岁,最初只是好奇,苏尚为何每到那个时候,就会一人在夜晚离开敖府,直至天明才归,而每一次必定会大病一场——在那样的严寒天气里,荒山之上本就阴凉,又是雪天,即便是铁打的人,也要生病的。
后来他发现了,也曾经试图胁迫苏尚不再出门,可他虽然得逞,夜晚时,苏尚依然会生病,就像是心结永远不解,他就永远不会大好一样。
再一次把进度条拉回了最初,苏琮放松下来缩进靠椅之中,微微垂着眼睛,将思绪全都投入在苏尚的那首曲目之中。
一开始说要过来问题的方励也没有来,苏尚又等了他一会儿,就开始动手收拾起了自己的房间。
苏琮走之前在自己床上滚了几圈,死活不肯起来,就在自己差一点点要妥协的时候,他才突然跳了起来,索了亲吻后居然干脆的走到了客厅。
虽然出门的时候又重复起了不想离开的意图,然而苏尚依然把人给强制弄走了。
苏尚眯着眼睛,想起苏琮那副委屈的脸,也不知道是怎么想的,突然觉得心情都好了不少。
直到他看到了床上那一枚静悄悄躺在床单上的扣子。
那枚暗银色的扣子他是有印象的,在教室里面的时候,他曾经第一眼看到了苏琮手腕上的伤疤,就是因为扣子突然不见,露出了整个手腕的缘故。
之后,那件衣服他很少穿在身上,只是看这个样子……
苏尚挑了一下眉,将扣子收好,默不作声的继续收拾。
明天苏琮来的时候,让他带来一个搓衣板也不错——键盘有些精贵,跪键盘的话,实在是有些浪费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