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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怎么，有话要说。”两人在亭中对坐，有果树环绕周围，张祺沏茶掩饰动静，侧耳倾听，唯草木风声，没有人踪？难不成这边的暗卫功底已入化境，或者是真没人盯着，无论哪种，都让他匪夷所思。

婉容一点没看出兄长有何不妥，正不知怎么开口，就见他发问，当即就道，“过几日不是祖父大寿，我想出宫看看他。”

张祺一时诧异，没有及时说出话。

“怎么，不行吗？”婉容着急。

张祺回神，道，“你想怎么去？”

“就是，这么去。”婉容伸出两根手指在桌面上比划了两下。

张祺看懂了，用一种夸张的表情，说出来道，“偷着去啊。”

“哎呀，你知道就行了，干嘛说出来。”婉容着急，恨不得去堵他的嘴，做贼似的四处查看。

张祺一脸的怀疑，“不靠谱吧，你身边从早到晚都有人，怎么走，你跟我说说。”

他觉得他得先把她的打算都弄清楚，省的漏了一处，反出了岔子害了她。

“我就这么走啊，”婉容见他态度不错，最起码没第一时间否定她，信心足了几分，“我会去跟他实说，就说要去张府见见祖父，给他祝个寿，悄悄去，悄悄回，不打扰人。”

张祺脱口而出的疑惑，“皇上会同意。”

“为什么不同意。”婉容信心十足的眨巴眼，反而是对他的疑问不能理解，“我去见我祖父，怎么就不能同意了。”

明明她的肯定毫无立足点，换谁来看都是无稽，偏偏张祺却是一句足够力道的反驳话都说不出，要是换成一般人就会说，一入宫门深似海，你当逛大街，想出去见谁就去见谁。或者，皇上有这么好说话，天上怎么不下红雨，再或者，你当你是谁……

可偏偏这个人是婉容，是瑞妃，是当今皇上身上的逆鳞。

那还真是什么都不好说，什么规矩法则都不能往她身上套，张祺暗自苦笑摇头。

“然后呢？”

“什么然后，”婉容一脸的无辜。

张祺看她那张小脸绷着，丝帕被绞紧，估计再过一会，就该去咬手指了，这还想瞒他，他忽然有一种即将被玩玩溜的伤感。

“我觉得还是让祖父进宫来看你方便，前两天他老人家还在提起你，说是他这辈子最对不住的孙辈就是你呢。”

张祺目光炯炯的看着婉容，一力准备用自己的主张压倒她的古怪想法。

“不，不好吧，”婉容立马就慌了，下一步果然去咬手指。

张祺笑了，“你看看你，说谎都不会，还想骗你哥，到底玩什么把戏，从实招了吧。”他从头到尾就是要逼出她的实话，绝是不肯让她找别人犯险。

他这妹妹她知道，平时看着软糯可欺，真要打定主意，是固执又难缠，当年他想出去玩，娘亲开玩笑的说哥哥这样不好，容儿替娘看着点。就这么一句话，她非死缠着他，不把他逼回去，哭死不罢休。

他要是狠心不帮她，她后面肯定找别人。再说他也不愿意让别人帮她，那是她妹妹，失而复得的，无论要做什么，只要说出原由来，赴汤蹈火，他都会帮她。

婉容早知事情没那么容易，还想着再瞒瞒，要是事后不可收拾，她还在那边算计着，不至于连累了他。

“我上次偷出去了一趟，害的张恒回不了家，后悔极了。”她知道不需要再耍小聪明了，就直接掏底。

张祺眼神闪烁，半真半假的问，“怎么张恒的事还跟你有关。”

“差不多吧，”婉容估算了一下，觉得应该是一半对一半，他是先让鹿阴给骗了，后面才是因为她。

“那他是活该，”张祺好像知道什么，直接下了评断，“被人利用，幸亏你没事，要是害了你……”

他收声，一抹狠厉在眼尾处逸散。

“诶，总是我的错，”婉容郝然，“就是一时冲动……”

“好了，事情已经过去了，知道错了就成。”张祺反过来劝她，真是自家孩子自家疼，偏心的没边了。

“时间不多，你跟我说说你的打算，无论如何，哥哥总会帮你。”

婉容很感动，她绝对相信他不是敷衍她，再说这件事对她来说无比重要，她无论如何都要做成，否则这辈子都安心不了。

她小声了在小声，“我想去一趟诏狱。”

张祺没有大惊小怪，问的更直接了，“你要见谁？”

“钟公公带回来的那个人，”婉容万分肯定的回答，转而又多问了一句，“他还没死吧。”

张祺掩饰的很好，三分惊讶，七分镇定，其实心里早就翻江倒海了，控制着声音不出异样，问道，“为什么要见他。”

婉容不敢说，示意的看了看周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