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堂旁边,有两间卧房,房间里面十分杂乱,腐朽发霉的衣物散落一地。床是塌的,里面的木柜也被人砸的稀烂。
这一切,似乎都在说明,云水棠这个村子似乎也闹山贼了。因为衣服一直都算是稀罕的物件儿,不会有人将衣服放在这发霉。破了,补补就可以穿了,但要是没衣服过冬,那真是会冻死人的。
一丝不安的情绪出现在陈老汉的心中。他突然觉得,也许水根他二叔真遭什么不测了。
不过不管他二叔在遭遇着什么,自己这一家也距离危险不远了,口粮就剩一天了。回家?半个月不吃东西挺得住吗?水根或许能挺住,但孙子怎么办?小孩子可经不住饿。
烦躁,又绝望。
赶了半个月的路了,他这把老骨头真是觉得累了。
陈老汉一直都没说话,他转身来到大堂内,把那张断了腿的椅子捡了起来,然后将椅背靠在墙上,刚好可以撑着让椅子不倒。然后,他就一屁股做了上去,接着把背后别着的烟杆拿了出来。
最后,他点了一锅烟,坐在那吞云吐雾。
“水根他爹!你怎么还抽上烟了?这到底该怎么办?口粮就剩下一天了,当时可是你一力主张要去投奔他二叔的!”田菜花不由诧异非常的对陈老汉说道。
这时,陈水根将水牛身上的跨框拿了下来,放在地上,然后便把里面存放的最后一顿口粮拿了出来。
“都别说了,人都要饿死了,不管怎么样,饭还是要吃的,先吃饭吧,然后再考虑别的事情。
敦儒见此,自己便转身出了门。
狗蛋子看敦儒走了,他连忙大声说道“牛牛,牛牛怎么走了。”
田菜花这时说道“你别管那牛了,都这个时候了,牛牛也是要吃东西的。”
......
敦儒知道,现在的首要目标就是要找到食物和水源。水源倒没什么问题,村子旁边就有一口水井,但要找到吃的东西,那就有点困难了。
不过,自从化为水牛之后,他的嗅觉倒是灵敏了不少。他若是想要找到食物,倒也比人要方便多了。
于是,在日落之前,大概用了半日的光景,还就真给敦儒找到食物了。
当敦儒走出云水棠,来到村子后山附近的时候,他倒是闻道了一股苞米的味道。等他顺着这股味道走了约有二十里的山路之后,他便在后山上发现了一片梯田,而且梯田之上,全是已经成熟的苞米。
梯田应该是荒废的,因为这上面的苞米种的很不规则,星零点点的,不像是有人耕种的样子。不过,这里面的苞米倒是可以一解燃眉之急。
对此,敦儒自然大喜过望。因为只要将陈老汉一家带到此处,那剩下的事情,他们就可以自己解决了。
一月之期就要到了,敦儒很想再次看到杜耶莎。他要回去等她过来。
此刻,敦儒不知道自己已经进入了一个十分危险的境地,因为人在面对绝境之时,他们的心境往往都不会跟平常一样冷静。也是因为如此,人在面临生死存亡的时候,基本都会因为情绪而做出什么极端的事情。
若敦儒是人还好办一点,因为人在不冷静的时候,只要对其劝说一下,就会有改善他的情绪。
但可惜的是,敦儒如今只是一头牛,他连开口说话都做不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