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可不是一个按常理出牌的人,你要小心。”邢栎阳叮嘱一句。谭巍道:“我会当心。”
半个小时后,罗震看到一辆红色宝马缓缓从公路尽头开过来,从他的车旁经过的时候,并没有停留,他开车跟上去。
车一直往山上开,很快到了山顶,一个曼妙的身影从车里下来,在山顶的云雾里若隐若现。
罗震跟上去,站在她身后,“你跟她很像,但你不是她。”“是吗?那你觉得我是谁?”谭巍缓缓转过身来,看着眼前这个英俊却散发着危险气息的男人。
看到她的脸,罗震心里一阵惊呼,确实长得很像,孪生姐妹一般,可等到靠近了仔细看,又发现她俩五官还是有点差距,这个女孩比谭屹更清秀,也更年轻。
“你是谭屹的妹妹?”罗震大胆推测。
“我是她的使者。”谭巍没有正面回答。
“什么?”
“她来不及诉说的冤屈,我替她诉说。”谭巍一双美目紧紧地盯着罗震。罗震表情先是有点僵硬,随即出现一丝了然,“你真的是她妹妹?”
谭巍慢慢地把视线放远,看着雾气中仙境一般的山林,“你不必追究我的身份,我是谁并不重要,重要的是,你心里的那个秘密,要隐藏到什么时候。”
“你别以为故弄玄虚就能吓到我,你姐姐已经死了,我跟她的死没有任何关系。”罗震强自镇定。这女孩似乎有一种魔力,能看透人心,他不得不武装起来,以防被她攻破防线。
谭巍不理会他的怒气,再次把视线落在他脸上,用一种迷蒙的语气道:“我没有吓你,只想看看,她为什么会和你在一起,为了你,连命都丢了。”
罗震听到这话,歇斯底里道:“她的死不是为了我,是为了邢栎阳,她爱的是邢栎阳,你知不知道!”
谭巍充耳不闻,深邃的双目在他脸上逡巡一圈,“你长得真的很好看,我姐姐最喜欢好看的男人了,她以前的男朋友个个都很帅,可她偏偏死在你面前。你有没有一点心痛?虽然你也不爱她,但是看到她死在眼前,你心痛吗?”
“你神经病。”罗震有些心虚,还有些害怕,这个女孩不知道是故意的,还是受了刺激,她的表情里有一种令人生畏的东西。
谭巍凄然一笑,“你心虚啦?心虚可不是个好兆头。”她缓缓向前,走进那片云雾里
罗震见她越走越远,心里不免有些着急,快步上前拉住她胳膊,“你想死吗,前面是陡坡悬崖,掉下去必死无疑。”
谭巍回头看他,“你其实还是有点喜欢我姐姐的,是吗?他们说你抱着她尸体哭了好一阵。”“胡说八道。”罗震把她从危险的地方拖回来。
“我就这一个姐姐,爸妈听说她自杀,哭得眼睛都快瞎了,我也哭了好多天,做梦也梦见她,我就这一个亲姐姐呀,你说她不爱你,为什么她要选在你家楼上跳楼?”
谭巍望着罗震,雾气打湿她头发,她的眼中浸满了泪水。罗震心头一阵剧痛,缓缓道:“她的死跟我无关,不管她爱的是谁,我都不会害她。”
“可她死了,你不觉得她死得冤吗?她做了什么十恶不赦的事,要受到这样的惩罚?你摸摸自己的良心,如果她不是跟你在一起,她会死吗?”
谭巍步步紧逼,抓起罗震的手放到他心口。她的手冰凉,罗震不寒而栗。
“我无能为力,我救不了她。”他终于痛苦地说。
“你救不了她,至少可以替她伸冤,别让她死得不明不白。”谭巍把手按在罗震手上。罗震猛然把手放下,“我做不到。你别再找我,我跟她的死无关。”
看着他踉跄而去的背影,谭巍的嘴角浮现出一丝冷笑。
晚上,邢栎阳回到家,把白天的事告诉顾忆湄。顾忆湄也很惊讶,“谭巍去见罗震,不会有危险吧?”
邢栎阳道:“谭巍说,罗震精神紧张,一直强调自己和谭屹的死无关,只要再加点力,让他的精神不堪重负,不怕他不崩溃。”
顾忆湄莞尔一笑,“那我们就要给他再加一根稻草。撑得住算他走运,撑不住,就当他是替他老子还债,血债血偿。”
邢栎阳轻抚顾忆湄额头,“既然准备怀孕,你别老想着这些。”顾忆湄含笑咬唇,“怎么,你觉得我太坏?怕我影响宝宝?”
“你不坏,只是他们之前欺人太甚,把你惹急了。”邢栎阳抱住顾忆湄,轻轻在她嫩滑的脸上吻着。
“他们怎么对你,我永远不会忘记,你自己也别心软,你并不欠他们的,都是父母生养的,谁也不是天生就要挨欺负。”顾忆湄一说到这个,就咬牙切齿。
“我只是怕你伤神,过些天我们把婚结了吧。”邢栎阳有种预感,一场风暴即将来临,他希望在此之前,他们的关系瓜熟蒂落。
“行,等我妈妈从瑞士阿姨家回来,我们就领证结婚。订婚办那么大,结婚就不想操劳了,我们摆几桌酒请请亲戚朋友就行。”顾忆湄道。
邢栎阳点点头,“我也是这个意思,该走的过场已经走过了,结婚是我们自己的事,不用大办,等过后我们去欧洲度假。以后我们生两个孩子,一男一女,叫红豆和绿豆。”
“什么红豆绿豆,太难听了,我都想好了,叫毛豆芸豆。”顾忆湄捧着未婚夫的脸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