外面天光微明,只有启明星和零星几颗晦暗的小星缀在深蓝色的天幕上。昨天晚上她特别问了一下,得知凤帝和七公主平日里都严格遵循宫里的作息习惯,起得很早。
她怕耽误做饭,便取消慢跑,到后花园做两套体操,舒展一下筋骨。正在热身,忽听角门被人推开了。扭头望去,就见凤康从隔壁园子过来了,身后还跟着一个熟悉的身影。
她借着晨曦定睛细看,便忍不住脱口喊道:“沈公子?!”
沈长浩随凤康来到近前,抱拳作了个长揖,“叶姑娘,好久不见。”
“沈公子,你什么时候来的?”叶知秋又惊又喜,“怎么之前没接到消息啊?”
“我是为了给你们一个惊喜,故意没有提前通报的。”沈长浩先回答了她后一个问题,挑眉扫了凤康一眼,“我昨天半夜就到了,和王爷同床共枕谈了许久,双双没了睡意,便到花园来走走。”
凤康狠狠地瞪了他一眼,“谁跟你同床共枕了?”
沈长浩不接茬,笑眯眯地打量着叶知秋,“叶姑娘怎么起得这样早?莫非要学那贤良德妇,早起侍翁姑?”
“你别听他胡说八道。”凤康再次插话进来,牵了叶知秋的手,“走,咱们进屋说话。”
从露台进了餐厅,点燃蜡烛。叶知秋见两人脸上都有倦色,等他们在桌前落了座,便道:“你们一晚上没睡,待会儿肯定精神不济。我去灶间给你们热两碗牛奶,你们先喝了垫补一下。”
凤康拦住她,“不必了,父皇随时都会起身,我们势必要陪他一起用膳的。你还是坐下,陪我们说几句话吧。”
叶知秋心知他有事要说,应了声“好”,依言坐下。
“瀚之,你来说吧。”凤康将话语权交给沈长浩。
沈长浩点了一下头,直截了当地道:“那十船东西我已经运来了,暂时寄放在江边的埠口。”
叶知秋明白他的意思,那些东西是凤康借公务之便搜罗来的,虽然凤帝未必介意,可总要防人之口。万一传了出去,凤康难免会落下个以权谋私的名声。
沈长浩见她神情了然,便不多说,顿了顿,又道:“还有一件事,我和王爷推测,皇上这次出京的主要目的,是为了治病。”
“治病?”叶知秋吃惊起来,“皇上生病了吗?”
“叶姑娘想必听说过,皇上近几年生过两场大病。”沈长浩脸上没了笑意,连语气都显得凝重了,“太医对外宣称,皇上只是年老体虚,风寒不愈引发的亏溃之症。
可据我探听来的可靠消息,皇上得的并非风寒。从症状和所服药物推断,很有可能是瘕痛症。”
叶知秋登时变了脸色,如果她没记错,古书所说的瘕痛症就是癌症。那样一个面色光润、谈笑风生的人,却得了不治之症吗?
“哪里?”她急忙问道,“皇上病在哪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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