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可分辨得出是男是女?”梁太后追问。
叶知秋摇了摇头,“我只瞥见一个模糊的人影,是男是女,高矮胖瘦,根本无从分辨。”
“那么你的贴身侍女可看见什么了?”梁太后又问。
叶知秋暗暗翻了个白眼,你明明已经知道凶手是谁了,三下五除二,审完散伙就是了。非要一串一串地卖关子,这不是拿人解闷儿呢吗?
毕竟是长辈,还是为她做主的,在肚子里嘀咕几句就罢了,面上还是要恭恭敬敬的,“回太后娘娘,推我下水的人应该还有一个同伙。
先让她的同伙引走佳禾,等我落了单,才对我下的手。
等佳禾听到我的叫声返回来的时候,那人已经逃走了。”
“狡猾的东西,居然还有同伙。”梁太后一巴掌拍在炕几上,“如此处心积虑,实在不可饶恕。”
芸妃感觉梁太后这声势造得够大了,适时地奉上梯子,“太后娘娘,您一向眼明心亮,又最是公正不过。对那害得康儿媳妇落水之人,可有什么头绪?”
“自是有头绪的。”梁太后顺着梯子就爬上去了,“要不然哀家如何替雪亲王妃做主?”
说罢面色一沉,目光凌厉地扫向乔月桐,“柳氏,你可知罪?”
乔月桐本就心中有鬼,冷不丁被点了名,吓得一个激灵。身子从椅子上滑下来,顺势跪在了地上,“太后娘娘息怒,婢妾……婢妾实不知身犯何罪,还请太后娘娘明示。”
穆皇后脸色微变,僖嫔也张大了眼睛,目光惊疑不定,在乔月桐、梁太后和叶知秋之间转个不停。宁妃先觉意外,随即露出一个幸灾乐祸的笑容。
芸妃和叶知秋俱是一脸淡定。
“死到临头了,你还想狡辩。”梁太后活了大半辈子,同样的话说过不下百十遍,哼喝之间恩威并重,震慑力十足,“哀家会平白无故冤枉你吗?
你若老老实实地招认,哀家念在你尚存悔改之心,又尽心侍奉过十六和僖嫔的份儿上,还能对你从轻发落;你若执迷不悟,企图蒙蔽哀家,那就别怪哀家不讲情面了。
哀家再给你一次机会,你是招还是不招?”
乔月桐伏在地上瑟瑟发抖,“招”和“不招”走马灯一样,在脑海里交替闪现,偏生哪一个都抓不住。
“太后娘娘。”僖嫔也在此时反应过来了,提着裙子就跪了下去,“不管她做了什么,都跟臣妾无关。臣妾真的什么都不知道,太后娘娘,您一定要明鉴啊。”
穆皇后的手在袖子里捏成拳头,暗骂僖嫔小人。
好歹也是做婆婆的,儿媳出了事,她不想着维护一二,倒先,忙着把自己撇清了。商贾之女,就是上不得台面。
梁太后也瞧不上僖嫔,不无厌烦地瞥了她一眼,“跟你有关无关,哀家自有决断,你吵吵个什么?一边儿坐着去。”
僖嫔惴惴地应了声“是”,起身坐回去。
梁太后又把目光投向乔月桐,冷声喝道:“你还不招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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