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啊。”叶知秋简短地答道，将剩下的汤一口干了，又忙叫添香端清水来漱口。

这位妈妈当真是个实在人，听她说要尽快下奶，便连鱼鳞都没去，这汤还不如药好喝。

凤康表情有些不悦，待那位妈妈收了汤碗，和添香一道退出门去，便抱怨道：“请来的那四名奶娘，都是好人家的媳妇，家世清白，身体健康，一定能将咱们的唯儿养得白白胖胖的。

你有什么不放心的，为什么非要抢奶娘的事情做？”

叶知秋知道他是觉得她亲自喂奶有失身份，耐心地解释道：“母亲的奶才是最好的，对他的成长和我的身体都有益处。

而且喂奶是一种很好的交流方式，我亲自喂他，他才会跟我亲近……”

她说得头头是道，凤康反驳不能，心底里仍旧觉得那是奶娘该做的事情。

也隐隐预感到，有了这个孩子，他和她恐怕没有办法像过去一样亲密无间了，便不似起初看到孩子时那样纯粹地欢喜，又添了丝丝缕缕的怅然。

叶知秋见他神情怔怔的，多少能猜到他在想什么，将头靠在他的肩上，故作委屈地道：“你不知道，有好几次我肚子疼得特别厉害，还以为再也见不到你了呢。”

凤康忙把自己那点儿小失落放下，愧疚地握住她的手，“很抱歉，我没能陪在你身边。父皇病情危机，我实在脱不开身……”

叶知秋闻言大吃一惊，忽地抬起头来，“父皇怎么了？”

“你先别急，父皇已经醒了。”凤康安抚住她，才将凤帝在朝堂上晕倒的事情说了。

叶知秋听他用的是“父皇已经醒了”，而不是“父皇已经没事了”，心里生出不祥之感，“父皇的病情是不是又恶化了？”

“苏木兄和王太医还没查清楚父皇晕倒原因，不过……”凤康语气凝重，“父皇是一个非常隐忍的人，他会在文武百官面前支撑不住晕倒，怎么想都无法让人心安。”

叶知秋不知道该说些什么来安慰他，便问道：“宫里谁在盯着呢？”

“老四，十一他们都在。”凤康明白她担心什么，“周老将军和华大人、高大人他们也都在，放心吧，不会有事的。”

正说着，就听沈府的妈妈在门外提醒道：“王爷，时辰不早了。王妃刚生产完，身子还虚着，得好好休息才行。”

凤康听得出来，这妈妈是怕他做出什么不当做的事情，急着赶他走呢。暗道在这妈妈眼里，他就是那么不懂事的人？

心里有火，说话的时候就没什么好气，“知道了，我马上走。”

叶知秋见他脸色阴得要下雨，忍俊不禁。

“你还笑？”凤康在她脸上拧了一把，“没良心的女人！”

“好了好了。”叶知秋笑着推他，“你也累了一天了，赶快休息去吧，明天一早还要进宫呢。”

凤康敛了玩笑之意，正色地道：“知秋，辛苦你了。

还有，谢谢你，帮我生了一个那么可爱的儿子。”

叶知秋嗔了他一眼，“说什么呢，那也是我儿子好不好？”

“夫人说得是，那是我们的儿子。”凤康知错能改地纠正道，帮她掖了掖被子，俯身在她额上亲了一下，转身出了门。又到隔壁去看了唯儿一回，才去书房歇下了。

叶知秋睡不着，便叫了添香进来细细询问她生产期间发生的事情，得知杨芷兰主仆几个一直被关到现在，顿时变了脸色，“这不是胡闹吗？赶紧把人放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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