君郡主点点头,“知道。”
二人说话间,此处已然让手下打扫干净。听说韩烈与宗彩忽然离开,黄拂大惊失色,连忙带人跑来寻母亲讨个说法。
黄拂上来就是扑到母亲怀里,“母亲!怎么放宗彩走了!九哥他也走了啊!你答应我要给她点颜色看看的。”
君郡主抬手就是一耳光。
黄拂立时就傻了,连脸都忘了捂。
君郡主已然落下泪了,端着女儿的小脸仔细看了好几遍,才问,“疼吗?”
瑞宣王轻笑一声,“苦肉计就算了吧。君妹妹你嫉妒*公主不是一日两日,算计不得她,就算计她的女儿。”
完全是源于你热恋宗铎。若非看在拂儿是我的亲骨肉,能容你这么久?
君郡主立时大喝一声,“韩征明!别以为当年圣上登基前你做过的事儿再没别人知道!”
瑞宣王神情变也没变,“你尽可以去面君告发我。”
二人不欢而散,瑞宣王带着他的心腹快步离开。而君郡主一把搂住现在仍没有回神的黄拂,号啕痛哭。
她一哭,黄拂也泪流不止。
四周一片白雪皑皑,几棵含苞欲放的梅树以及清冷的山石,只衬得这对母女万分无助。
周围人几乎全部石化,真恨不得什么也没听见什么也没看见——他们已经在担心自己能不能看到明日的太阳。
却说出了郡主府,宗彩靠在韩烈肩上,思量了一会儿还是老老实实地道歉,“对不起啊,九哥,我还是太天真了。”
瑞宣王是真地存了试探她的心思!这个试探虽然是由君郡主与背后不知什么人策划的,黄拂不过是背了个小黑锅,但毫无疑问这个试探十分恶意,而且最初瑞宣王也并非一无所知。
韩烈也开了脸,“我就喜欢娇娇这样良善。”
我还良善,撑死了就是不恶毒。宗彩无奈道:“是我把瑞宣王想得太好了。”
“身为父皇的情报头子,”韩烈解释道,“手底下不止人命多,冤魂也多。对了,那个君郡主其实一直暗恋姑父来着。”
宗彩大惊,扯着韩烈的领口道,“你怎么早不告诉我,不然我早有防备。”
韩烈任由她折腾,就是说话难免断断续续,“娇娇,我说……京城……见过姑父真容……的女子,还有不少……男子,有……几个不……爱慕他的!”
“我知道我爹万人迷!”宗彩依旧激动,不过还是放开了韩烈的领子,“但神经病到爱而不成,就想弄死我的没几个!”
话说他俩腻乎的时候,听涛和青峦都不在近前伺候——韩烈的马车大到可以分出内外间,两个大丫头就是在外间守着个小炭盆,跟再外面的车夫聊天呢。
于是韩烈说话也不怕让不相干的人听见,“我跟瑞宣王还算熟悉,毕竟前世他算是我弄死的。他……这次应该是试一试你,然后引荐你加入皇家密谍。”
宗彩立时就信了,因此仔细想想瑞宣王此举真地挺像入职考试……而且万一她“入职”也有现成的仇敌,瑞宣王这个当上司的玩制衡都很容易。
她冷笑一声,“呵呵,给我当顶头上司,想上天啊他。”
韩烈认真道:“他居然敢跟我抢你,这次还是得弄死他。”
两个人现在还不知道瑞宣王也在惊怒于……事情已经超出他的控制。
宗彩话虽如此,但对付一个对自己存有点“非分之想”的长辈,她还是有点头疼:这就是谁都抢……的苦恼。
宗彩想了想,嘱咐韩烈道,“暂且不用对付他。我记得广燕舅舅就跟瑞宣王不合。”
别看广燕王时不时给你翘一个兰花指,但为人真的坦荡多了。
韩烈好奇道:“难不成你打算给瑞宣王的好处……”
“嗯,就算费事,我也要送给广燕舅舅。”
韩烈听了装出一副不满的模样,问,“宝宝的好处呢?”
宗彩又把他扯到自己身前,“从你老巢出关,往西……”她仔细回忆起百科全书里的那张作物分布图,“出产两种非常重要的作物,想办法帮我抢过来。就是路途遥远,耗费甚多。”
“作物?”韩烈来了精神:做过皇帝,怎么可能小看粮食的重要性。
“亩产千斤。除了用兵要花钱,堪称无本买卖。”
韩烈眼前一亮,“干了!”
宗彩特地提醒道:“早点安排。弄个你心腹组成的,一定要靠得住的商队,再配上精锐护卫。早去早回,咱们也早发家。”
韩烈在宗彩脸上啃了一下,眼睛亮晶晶的,“我真不知道这世上还有什么你不知道!”说完,就又“跃跃欲试”,还要继续腻乎。
宗彩抹掉脸上的口水,毫不客气地用一条手帕堵住了韩烈的嘴,“你老实点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