艾瑞克坐在我的身边,尽力用一种客观的语气向我叙述了他所查到的一切。
龙坤崘的亲生父亲龙耀,他是香港黑帮的第一把交椅,近几年势力发展越发庞大,后被国际黑帮恐怖组织“拜占庭”相中,请他做了幕后首脑之一。
“拜占庭”本是古国名,首都“君士坦丁堡”,直到如今,人们将土耳其的这座城市唤作了“伊斯坦布尔”。
我想起阿坤曾在别墅里第一次提及他的出生地就是在“伊斯坦布尔”……忽而觉得浑身发冷,只好将自己抱得更紧。
艾瑞克看着我的动作,他也将腿放在了床上,我深深皱起眉头,很不满有其他男性上到这张床铺,于是立刻用力将他推了下去!
他倒还有心思,幽默的笑了笑,然后才正色。
“Honey,当初派出间谍来捣毁我们‘雅典娜’计划的秘密机构,正是现在“拜占庭”组织的雏形,它们这些年搜刮了许多政府的秘密与丑闻,并威胁众多重要机密人员替他们办事,训练特工与间谍,唯利是图。”
它无疑是当今局势中最具祸害力的反和平组织之一。
我不敢想象,萧乾坤竟然是在这样的“拜占庭”中成长起来的黑道接班人,他或许从一出生,经历的便是最严酷的生存考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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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么说来,他的身手并不是从“猎者学校”学来的,而是“拜占庭”培养的!
“Honey,你知不知道,证明萧乾坤是‘拜占庭’组织成员最有力的证据是什么。”艾瑞克停顿了一下,看着我说,“纹身图案。”
“那个图案是‘拜占庭’的标记,纹有这个刺青,显而易见,他即是在这个组织里占有着非常重要的地位。”
这句话终于令我的耳边嗡声作响,我咬牙切齿的忍住那些已经到了眼眶边缘的热泪……
想起自己曾经那么膜拜这个纹身,想起无数回与萧乾坤在这张床上缠绵时的情形……我一时难受的胃部都隐隐发痛。
“艾瑞克,你刚才还说……他背叛的是别人,这个人……是谁?”我努力思索,抬头问他,“是那个被判刑的上级领导?”
艾瑞克点点头,星眸闪烁蓝色的光华,紧盯我的脸。
而我记起萧乾坤以前去过一处国家重要机构,他那时说是去见老友,莫非……阿坤背叛的就是这个朋友?!
但是怎么可能呢,他即便是为了不伤害我、不背叛我,我也绝对不信萧乾坤是一个会出卖朋友的人!
难道,他真的是被他父亲逼到了绝路,才要痛下杀手?是不是龙耀拿我的性命……威胁了他?!
事到如今,唯有这个原因是我可以猜想到的,只是我想不通,为何非要是现在,因为任务完成了,所以他父亲才催促他快些离开?
萧乾坤当初失踪过七天,后来又去游轮上找我,我知道他是下定决心要脱离“拜占庭”,他说他要带我一同离开……可是最后,还是没有成功吗……
……
在空荡的房间里大吸一口气,眼泪却还是一串串的往下掉。
我忽然明白了很多事。
难怪萧乾坤会说“我没有未来”;难怪他会说“有些事我非做不可,只有我能做”;难怪他会劝我不要参与“风林火山”计划,因为盯上这项研究的,就是“拜占庭”。
他也欺骗过我很多事。
当初阿坤将“黑道背景”推在了龙昊极身上,只说他父亲是做生意的,这是在骗我;他说因为南霜的关系与父亲冷战所以才来到X市,也是在骗我;说什么不会背叛国家,仍是在骗我!
他处心积虑的说着这一幕幕的谎言,就是为了能够继续与我在一起吗?
我究竟应该恨他,还是爱他……
正当这时,艾瑞克从床边站起来,他走到一面墙壁旁,若有所思,“这个房间,他重新装修过吧?”
我听得骤然心惊,立刻从他的眼神中了解到了用意!
“艾瑞克……不要再说了……”
他得到我的回答,恍然大悟,“你已经……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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到了?”
我忍不住的落泪,用手捂住了嘴,“我知道了……这间房子的……问题……”
艾瑞克走过来,轻轻揽住我的肩膀。
“可是……阿坤当初……也肯定是为了我,才将这里的密室封起来的……”
棕发蓝眸的青年望着我,叹息了一声。
如果说,萧乾坤正如艾瑞克所言,他来X市就是为了获取有关“风林火山”的情报,那么,他有一间发送电报的密室确实无可厚非!
我总算是知道了为何第一次擅自进入萧乾坤的房间时,他会那么冷酷的对我说“滚出去”,因为这真的有属于他的秘密……
一个又一个的真相就像是声声的惊雷炸响,将我的心脏掏空,只剩下满目疮痍,内心的痛楚翻江倒海般席卷而来,我抱住自己的膝盖,难受的嚎啕大哭……
窗外秋夜露重,风过树梢发出阵阵的嘘疏声,月光投落的影子忽明忽暗。
我不知疲倦的哭了很久,艾瑞克始终没有说话,也没有走开,他满脸温柔的陪在我身边,我咬着床单,尽量让哭声变得轻一点……
这夜自是无眠。
天色将明时,我抬头从窗口望出去,两眼虽肿的像核桃,却也看到了晨光如画。
艾瑞克照顾好小X,走进来看着我的背影问,“Honey……你要出门?”
“嗯。”我转身不大好意思看他,低目说,“实习才两三天,请假不太好……”
即使天塌地陷,我还是必须去学校上课,因为这不仅是职责,也不仅是因为叶老师的人情,还因为不管你失去了什么,只要你没有死亡,日子都还要继续……
他淡淡笑起来,混血的面容在白天的光线下依然十分耀眼。
“好,我送你去。”
我将手指上的戒指摘下,放在首饰盒里,然后去洗了把脸,强打着精神出门。
这一天,我在办公室很认真、很专心的看教参、备课,实在撑不住的时候,就跑去女生厕所偷偷哭一会。
如果有上体育课的女学生跑进来聊天,我要咬着手臂,才能不让她们听见哭声。
苦涩和绝望一并流干,或许,总有一天伤口就会愈合吧,至少,别人都是这么希望的。
我不能停止难过,因为我和萧乾坤终于还是错过了,与上次分手不同的是,这一次更加痛彻,更加决绝。
阿坤的离开,很大的可能性是因为我们彼此身份相碍,他的父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