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暝,你是不是太过神经质了?”
“红魔馆并不是一个弱小的组织,没有大妖怪是没错,但红魔的根须已经遍布幻想乡,我们的产业、人脉乃至在幻想乡这个畸形又渺小的社会之中的作用都不是那么容易取代的。哪怕是妖怪贤者一时之间也不可能找到替代我们的势力。而且如果真把我们逼到了绝境,我们也可以舍弃红魔馆离开幻想乡。”
“那些只能仰望红魔的组织都在幻想乡中活的逍遥自在,身居高处的我们却在战战兢兢?是不是有哪里搞错了。”
“怎么,区区一个风见幽香就把你的胆气打破了吗?我的执事?”
蕾米莉亚预想中的心悦诚服并没有,但王暝也没有反唇相讥。他似乎在蕾米莉亚的话语中冷静了下来,蛇微微摇头,绞死的身体舒缓开来,无力地瘫在地上。
“不一样,不一样的。那些下层妖怪只是在享受末日前的狂欢罢了,现世也根本不是我们能够停留的居所。我不知道你有没有和大妖怪战斗过,蕾米莉亚,但是与风见幽香之间的战斗确实是让我近乎绝望,若不是当时存有背水一战的死志和诛杀大妖的决心,我可能直接就冲上去自爆了。”
“因为直面那位大妖,是比起死亡还要令人恐惧的事情。”
王暝漆黑的瞳眸中流露出一丝深邃的恐惧,他曾经也是个追寻死亡的疯子,可在得到了如此之多的羁绊之后越发正常了起来。
最明显的改变,就是一年之前的王暝是绝对不会害怕死亡的。
“不断地从指缝中漏出一线曙光,在你孤注一掷地追寻那线曙光的时候,她再满怀恶意地随手遮断光芒。”
王暝深深地出了口气,心有余悸的语调让原本不屑一顾的蕾米莉亚也坐直了身体。
“很老套的法子,不是吗?但是老办法就是好办法,尤其是在你深陷于绝望的低谷之时。”
“很残忍,这也是我惯用的方法,只是当施暴者变成受害者的时候,就能更加深切地体会到这种行径的残忍恶毒……”
蛇的脸上露出一个残忍的狞笑:“也让我在此道上更加熟稔精练。”
就算扮演过“受害者”的角色,神明的仁爱之心也依旧没有被唤起,根深蒂固的丛林法则仍然占据着主导位置。在他看来,自己遭到这样的对待究其原因只是己身的弱小,而非风见幽香的心肠有多么恶毒。
虽然身为仇敌,但王暝对那位大妖的评价却异常的高。他能隐隐感觉到风见幽香并没有如另一位大妖那样缜密阴鸷的心思,反而思绪澄澈心念通达,有如稚童般无垢纯真。
当然,“纯真”与“残忍”这两者间从来都没有什么云泥之别。恰恰相反,多数时候它们的关系远比想象中要紧密得多。
“最后若不是她主动交好,我真的就和她一起死在现世人类的炮火之下了……不,我连那都做不到。”
三重复合的声音有些低落:“她会找不到幻想乡?怎么可能,真当我是一无所知的新生妖怪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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