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何的容貌不管是按照陆柒前世的审美和这个世界的审美来看,都算不得上什么倾国倾城的大美人,但他闭着嘴安安静静的模样简直戳中了陆柒理想情人和伴侣的每一个要求。
作为一个标准的颜控,陆柒承认自己在看到对方出来的那一瞬间,她可耻地产生了那么一丝丝的心动。
不过等秦何一开口,她因为外貌给对方打的一百分印象分就直接扣了五十分变成了及格线下的分数。
秦何语气硬邦邦地开口:“待会我叫小侍进来,应该会有人把床上的那匹白绢收走。如果待会爹爹问起的时候,你就说我们已经那个了,待会你跟在我后天去给娘和爹敬茶,在路上的时候别和我离的太远。”
到底是未曾经过人事,男儿家面皮也薄,他说到那匹白绢的时候脸有点红,提到圆房这种事情的时候也是含含糊糊的用指代词带过去。
他自个觉得没什么,陆柒倒被他的理直气壮给惊呆了。她做入赘妻主也就算了,本来就是两家家长做的主,大家两不情愿的事。秦何作为男子,在婚事中虽然吃亏些,但鉴于她是入赘,还是被逼迫的那一个,原主都为此上吊自杀了,怎么看都是她不占便宜。
秦何这一番话,摆明了就是利用完她就过河拆桥,她这个妻主成了对方拿来应付爹娘的工具。她心中妻夫二人平等,在这份关系中谁也不比谁也高贵到哪去,秦何的语气太过理所当然,不知道他哪里来这么大一张脸,这么笃定她就会和其他人一样惯着他。
陆柒沉下脸来,声音也低沉了几分:“如果说我不同意呢?”
秦何出来的时候也没漏掉陆柒眼中的惊艳,昨日对方掀开盖头时的反应准时刺伤了他,这抹惊艳让他不由得松了口气。但随着心里疙瘩的释怀,他又不免对她生出几分厌恶。
至于理所当然的命令对方做事,他在府中发号施令惯了,陆柒虽然是他的妻主,但对他而言,对方不过是被他娘亲的权势逼着进他们秦府的一个讨厌女人,他当然瞧不起她。
他自觉身份尊贵,没把陆柒的想法放在心上,自然没想到对方竟然会有那个胆子拒绝他的要求。
是了,昨日洞房的时候,这女人就态度强硬的很,他原以为对方只是喝醉了酒,没想到现在这人的酒还没醒。
他的唇紧紧地抿成了一条直线,和陆柒对视了良久才道:“你入赘到我们秦府来,吃的是秦府的米粮,穿的秦家置的衣裳,便是你花的银子,那也是秦府给你的,你有什么资格不听我的话。”
陆柒勾唇冷笑:“我吃的米粮用的衣裳是秦大人的月俸和帝卿大人产业带来的银两。自然得孝敬他们二位,规规矩矩听二老的话。有一点我希望郡卿大人弄清楚,我到秦府来,是当你的妻主,不是当你家的仆妇。这门婚事也不是我自个做主选的,若是您觉得对我不满意,尽管禀明了秦大人和帝卿,给我一封休书,将陆某遣出府去便是。”
这回秦何被她气得直哆嗦:“你到底想怎么样?”
“我不想怎么样。”看美人被自个气得几乎垂泪的样子,陆柒的语气不自觉温和起来,说话也不像先前那么冲。
她斟酌了语句,对着秦何将自己的打算娓娓道来:“母父之命,媒妁之言。郡卿大人不满这桩婚事,陆某入赘,亦非自己的心甘情愿。你若不愿,我自然不会以妻主之名相迫。你若愿意,咱们便以夫妻之道试着慢慢相处。你对我无意,陆某又何尝对你有情。”
陆柒叹了口气,提出自己在陆家的时候就想好的说辞:“陆某自知自己出身低微,配不上郡卿大人。不妨以三年为期,三年期内你我以夫妻相称。若是三年之后,郡卿还不能接受陆某,尽管呈上休书一封,就以陆某身有隐疾无法生育为由将陆某逐出秦府,届时郡卿大人自可另寻良人。但这三年,做戏需做全。还请郡卿莫说些登徒子之类的胡话。泥人尚有三分土性,更何况陆某是个重名的读书人。”
她说得情真意切,秦何站在原地沉默良久,最终还是点了点头:“那就以三年为期,等到那个时候,你若是敢赖在秦府不走,我也会命人将你赶出去。”
陆柒松了口气,脸上总算是露出几分笑意:“那夫郎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