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陆玖还倔着呢,先前的仆妇又毫不留情地往她膝盖上踢了一脚,又用手往她的背后打了一掌,陆柒虽然有准备,但疼痛还是让她双膝一软,扑通一声就跪在了南阳帝卿面前。
她还要嚷嚷,戴着面罩的秦何冷不丁地就出现在了他们两个面前。虽然料想到事情可能败露了,但那裹着白糖的吃食和下药的过程陆玖自认做得堪称完美。便是天家,也没有不分证据就胡乱拿人,更何况陆家和秦家是姻亲关系,南阳帝卿要责罚他们,也要顾忌秦陆两家的颜面,要为秦尚书的名声着想。
女人上战场在庙堂之中发挥作用,男人就只能拘在院子里,说实话。陆玖从骨子里不怎么看得起男人,南阳帝卿身份高贵,可也是那秦尚书的夫郎。而这南阳帝卿终究不过是个男人,总归要为秦尚书着想。
被南阳帝卿通知了来看幕后真凶的秦何恨不得把这两个人撕了:“没有证据,我就是证据,说,谁指使你们两个给本公子下的毒。”
“妾身冤枉啊,我纵使有天大的胆子,也不敢给郡卿您下毒,再说,咱们两家是姻亲关系,祸害相应,我脑子也不糊涂,怎么会给郡卿您下毒呢。”君臣之礼大于长幼之礼,秦何虽然不是皇家之人,但南阳帝卿却是,他虽然是这秦何的长辈,这会也不敢用自己长者的身份来拿捏人,要是激怒了对方,吃苦头的还是他自己。
卢氏这么说,陆玖就更不肯承认自己给秦何下毒了,她知道自己下的东西,那个只是会让秦何暂时的毁一下脸罢了,又不会危害身体,这要往轻里算只能是恶作剧,哪有秦何说的这么严重。
她咬准了这两父子没证据,只是诈她,便极为愤慨道:“我陆玖指天发誓,绝对没有向郡卿下什么毒。这给人定罪也要讲究证据,我陆玖堂堂正正女子汉,若你们二位没有证据,我陆玖绝不屈服。”
既然能断定凶手,那自家爹亲肯定是有充分的证据,秦何看她这副倔强模样。直接下令:“给我打,打到她们神智清醒承认为止。”
南阳帝卿知道自家宝贝儿子有一肚子怨气要发泄,也没阻拦,就见那仆妇雨点般密集的拳头落下来,陆玖一下被揍得哭爹喊娘,卢氏心疼女儿,也扑上去给她挡了几下。
这仆妇还没打够劲呢,就见着陆柒从青石小道走过来,南阳帝卿扬手示意,几个仆妇立马就收了手。
一听到陆柒的声音,挨了揍的陆玖立马就嚷嚷出声,这个时候她倒是对陆柒谄媚起来:“姐姐,你快劝劝你夫郎,我看他是疯了,居然要人打起我和爹亲来,爹对你这么好,我也是你亲妹妹啊,你要眼睁睁看着他打死我和爹两个吗?”
卢氏也像是抓到了一根救命稻草,尖着嗓子要陆柒求情。
在陆柒开口之前,南阳帝卿先她一步开了腔:“卢氏嫁入陆府对陆大人原配之女甚为薄待苛刻,是为善妒不贤,更是因一己之私谋害我儿,这会又以长辈之恩要挟我秦家儿妻。可是当我秦府没人?”
他这么说显然是要陆柒和这两人划清界限,摆正自己身份。
陆柒向南阳帝卿行了礼:“卢氏是陆柒母亲的继室,抚养我多年。但陆柒决不是不明事理之人,若爹亲所言为真,孩儿必定禀明家母,愿以秦何妻主的身份与二人对簿公堂。”
秦何对陆柒的识相还是比较满意,卢氏和陆玖对陆柒不喜他是知道的,搁他,他也不会对自己妻主和别的前任生的孩子有多少感情。但卢氏算计到他的头上,还害他破了相,对他而言便是罪大恶极之人。”
思及自己现在名义上的妻主是卢氏的继女,他还是不放心的掐了陆柒的胳膊一把:“这人虽说是你的继母,但你既然入了我秦家门,便是我秦家人,他犯了错,你也不用为他说情。”
秦何掐的并不重,但他这么一说,便是把责任揽到他自己身上,传出去秦府也不会让陆柒落个不孝的名声,她有些讶异地看了他一眼,便默不作声地将视线转移到了跪在地上的三人身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