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柒顿了顿,向他保证:“像有人在街上扑过来向你喊冤这种事情,我保证不会再发生。”
秦何却仍旧抱有怀疑态度:“你拿什么向我做这个保证?”
陆柒没有直接回答他为什么,反倒问秦何:“你可曾想过,为何那些百姓有那个能力到你面前来喊冤?”
“为什么?”秦何自个也是听过那种告御状的故事,那人扑倒自己跟前的时候,他也以为有天大的冤情,虽然被对方脏兮兮的样子惊到,但这人他还是转交给了陆柒。
结果对方开始诉述冤情,他忍着不耐听到最后,发现这人为的真是顶小的一件事。无聊透顶,而且让他失望透了。
陆柒却是笑出声来,虽说这笑声闷闷的,怎么听都不像是因为发自内心的愉悦而笑:“这当然是那位董师爷的手笔,夫郎可能觉得那些小人物没什么,但有董师爷这样的人撑腰和点拨,她们就能够像那日一样,用突兀的方式毁掉你连着几日的好心情。”
她想了想,还是放弃和秦何细细讲解大启的那些法典:“对规矩,董师爷比为妻应当还要更精通些,这些来喊冤的人,都是她寻来的。”
“她找这些人来干什么。为了给你添堵?给她自己找事情做?”秦何是完全不能够理解董师爷的行为的。
“自然是为了让我绝对麻烦,按照我的出身和来历,以及在她面前表现出来的性格,怕麻烦,而且还不喜欢解决这种小事,我一旦厌恶这种事情,她就更有理由帮我揽下知州府的事,如果我乐意做个甩手掌柜,她自然乐意帮我解决这些麻烦。”
这些事情她要是做的不好,底下的那些人就会更瞧不起她,即便是她做这个甩手掌柜,事情由董成解决了,她也一样在底下的这些官员眼中成了无用之人。
领导不是人人都能做的成的,你底下各个都不服管,上面安排一件事下来,吩咐到底下人去做,各个闹意见,事情没做好,捅到上面,上面的人怪罪下来的只会是你,觉得你办事不力。
一个空降的领导,如果没有足够的能力,很容易就会被原来有经验有资历的老手架空。在一开始的时候,陆柒也不是没有想过直接威慑。
不过她初到泉州只能说对这方面的人文历史还算了解,对自己底下的人什么品性什么家世背景都不了解,又从自己前三届的泉州知府调动的资料中窥见了一二,木秀于林风必摧之,在完全不了解自己对手的情况下,表现得太出格并不是件好事。
“在我之前,董成还辅导过三任知府,但每一任在她手底下都呆不长,凡是和董成对着干的,都过得特别憋屈,要么是被泼了脏水,锒铛入狱,害得家人都流放,要么就是憋憋屈屈,眼不见为净,和她同流合污。”她不想被董成坑害,也不可能真的什么都不做,任由对方骑在她头上作威作福。
“那你准备怎么办?”秦何好看的眉毛都皱起来了,他实在是对那个董师爷心生不出好感,特别是对方居然还拉着陆柒去青楼。
“不然我去让娘亲把她调个职位?把她调离了泉州城不就好了。”这是秦何能够想到的最好的办法了,简单,省事。
陆柒却是摇了摇头:“没了董成,她留下来的那些势力却还在,如果我只能靠娘的势力解决这种问题,那还会有张成、李成,其他类似董成的人。”秦家的势她能够借,但不能时时借,而且她的表现也关系到她将来在泉州城过的日子。处理好了董师爷,她想要做的事情也就成功了一半。
“那你到底要怎么办?”这也不行,那也不行,陆柒也不肯跟他讲解决办法,他当然不信她。
“夫郎且等我三日,三日后,为妻到任第一次审案子,等到那日,你想听的,我都会讲给你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