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犯病的花痴,时间不早了,有空再聊。”林寻没好气答了一句,就砰的一声关上门,把方临寒关在门外。
而后,他黑着脸盯着夏小虫,咬牙道:“你敢不敢再不矜持一些?哪有你这样盯着男人看,还一边流口水的小姑娘?简直是没羞没躁,还有没有羞耻心了?”
“啊?我只是看看,有没有别的想法,这样也有错吗?”夏小虫抬手擦掉口水,一脸的不以为然。
林寻一头黑线,这丫头简直……简直没法说了!
“朋友,明天你去吗?”门外,响起方临寒的声音。
“不去,没空!”林寻毫不犹豫拒绝。
“哦,其实你若是愿意和我对决一场,去不去银雉武道场也无所谓。”方临寒在门外说道。
“我真没空。”林寻有些头疼,夏小虫奇葩也就算了,毕竟是个没心没肺的花痴,可方临寒怎么也如此冥顽不灵?就为了打一架,就要一直缠着自己?
却听门外响起方临寒爽朗的大笑:“那好,我就等你有空的时候再来。”
林寻一阵无语,还有完没完了?
而夏小虫则一副神驰目眩的模样,喃喃道:“只听笑声,我都能想象出他的笑容多迷人……”
林寻唇角终于还是忍不住又抽搐了。
……
夜晚,炎都城愈发热闹了,灯火如龙,繁华得像一场梦,到处车水马龙,欢声笑语。
夏小虫睡了,姿势很不美观,像八爪鱼一样扣在床上,清纯美丽的小脸罕见地变得很恬静。
林寻从打坐中醒来时,就看见这一幕,心中暗道,这丫头若每天都如此安静该多好……他起身帮夏小虫掖了掖被褥,就一个人静静坐在桌前,眼观鼻鼻观心,犹如老僧入定。
窗外,夜色如水,繁华的街道上人声鼎沸。
房间内,则寂静而昏暗,唯有一盏铜灯摇曳出暗淡昏黄的光影,映照得林寻那静坐的身影明灭不定。
时间不知不觉流逝,已是凌晨。
窗外的喧嚣声已经稀不可闻,变得冷清而空寂,街上灯火褪去,只有一弯新月当空悬挂,洒下雪白如银的光。
只是很快,乌云涌来,连同那一弯新月也遮蔽,令得炎都城完全陷入夜的笼罩中。
也就在这时候,犹如入定的林寻睁开了眸,一缕寒芒从瞳孔深处骤然涌现,像一抹撕裂黑暗的冷电。
唰!
下一刻,林寻身影就消失在房间。
……
客栈外,黑夜如幕,遮蔽天穹,空旷而阴沉,那是厚厚的乌云,似乎快要下雨了。
不远处一座低矮的屋檐下,立着两道黑影,浑身气机收敛,若不仔细看,根本无法察觉其存在。
他们在以神识交流。
“什么时候行动?”
“再等等。”
“只是杀一个洞天境少年而已,为何要如此谨慎?他就是衍轮境修者,也挡不住我们的刺杀!”
“这客栈中不止有那少年,还有一个八极刀庵的方临寒,若是惊动此人,只怕会引起不必要的误会。”
“方临寒?哼,一个来自玄水州的年轻人,这一段时间却在炎都城兴风作浪,藐视火灵州所有年轻一辈强者,太过猖獗和狂妄,不如趁此机会,连同他一起击杀算了。”
“此次是去击杀那少年,而非方临寒,不要多此一举,方临寒此子虽狂,可如今名气太大,他一旦离奇死去,势必会引发太多关注。至于那神秘少年……只是一个外来者,无门无派,无依无靠,死了也引不起什么风浪。”
两人皆以斗篷遮身,以神识交流,犹如来自幽冥的鬼魂,在这漆黑的夜色中显得很渗人。
只是,他们浑然没有察觉到,还有一道比他们更诡异的身影,如同无声无息般,从大街对面走过来。
“让两位久等了。”
当林寻的声音突然在这空寂的响起,那两名黑衣人顿时浑身紧绷,吓得差点跳起来。
他们这才发现,此次要击杀的目标,竟在他们不知觉的情况下,已站在距离他们不足三丈之地!
就像凭空出现一样,让得两人惊得头皮发麻,都有些不敢相信眼睛。
“你……何时来了?”
其中一个黑衣人发毛,骇然不已,目标已经出现,而他们却居然没有一点觉察,这就太恐怖。
“哦,我刚来。”
林寻随口道,一对若渊般深邃的黑眸发亮,饶有兴趣地打量着对面的两名黑衣人,“对了,你们身上可带有灵髓?”
这是一个很奇怪的问题,让那两名黑衣人发懵,浑身不自在,感觉自己像被盯上的猎物一样。
情况不妙!
两位黑衣人心中颤粟,这个洞天境少年出现的太过诡异,让他们嗅到了一股危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