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我也是最喜欢姐姐这样美丽善良大方优雅的好姐姐了!”幻幻配合地咧嘴一笑,非常给面子地将自己所掌握的,所有美好的形容词都用上了。
班杰群汗颜:“你俩咋突然变这么亲热了,我究竟错过了什么呢?”
“不告诉你!”顾音音与幻幻几乎异口同声地回应,随即相视而笑。
班杰群:“……”被人排挤的滋味不太好受。这是他此刻无比真实的内心独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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顾音音是一早接到经纪人关越的电话,火急火燎赶到公司,才得知自己原本说好参演即将开拍的《都市迷案》戏中女三号的事儿黄了。剧组忽然通知关越说,找到了更适合的人选,并称如果顾音音不介意,可以考虑给她安排其它角色。
“为什么会这样,这事儿不是早在几个月前就板上钉钉了吗,怎么说变就变了呢?”顾音音不解地蹙眉。
关越没好气地回答:“谁说不是呢,想必是空降了什么关系户了呗,虽说这样的事儿也不是没有,可随便一通电话就打发咱们,简直太欺负人了。话又说回来,公司毕竟跟‘都市’剧组尚未签署书面协议,没法拿他们怎么样。但是,我知道音音你为了这个角色,准备了很长一段时间,真是太可惜了,我都为你感到不值……”
这部《都市迷案》是都市题材的悬疑探案剧,被评为本年度最受年轻人期待的网络剧,还没开拍呢就在网上炒作的十分火热。戏中男主人公的身份是一名看似吊儿郎当的快递小哥,工作态度不太认真,经常被客户投诉,却身怀鲜为人知的特异功能。他可以通过一双非比寻常的双眼,看穿别人的谎言,只要一遇到有人说谎,便能像只嗅觉异常灵敏的警犬般嗅出对方所要隐藏的事情的真相。再完美的骗局,对于他来说也是小菜一碟。
男主人公还有个双胞胎哥哥,是一名市刑侦队的骨干,因为工作原因,平日里需要面对不少棘手的案件,以及无比狡猾的嫌犯。做哥哥的自然深知弟弟的本事,常常私下叫其帮忙,偷天换日,让弟弟假扮成自己去侦破案件。弟弟的分析能力与观察能力也十分惊人,可轻而易举地通过各种蛛丝马迹,加上自己的天赋屡破奇案。如此一来的结果是,哥哥渐渐在业内名声大作,也随之换来了杀身之祸……
顾音音原本要饰演的是剧中的女三号,美丽性感的女法医姚娜。每每有新的案件发生时,姚娜都会穿着修身的白大褂,踩着十厘米高的细高跟鞋,忙忙碌碌地解刨尸体。随后她会将所得出的结论,自信满满地说给双胞胎兄弟听,在缉捕犯人的过程中,也会不断提供专业而又宝贵的意见。通过工作上的频繁接触,姚娜将爱上性格桀骜不驯的弟弟,也就是男主人公,是一名漂亮、具有专业知识,且性格奔放,不保守不传统的,有着致命魅力的新女性。
这样的角色很容易吸引观众的眼球,也跟顾音音之前所饰演的很多角色都不一样,确实能够挑战自己,拓宽戏路。因此,顾音音一直都很期待可以出演姚娜一角,准备了很长一段时间。结果说换人就换人了,一点商量的余地都没有,她心里难免有些气馁。
关越也感受得出顾音音情绪低落,叹了口气,下意识地放柔语气,安慰道:“音音,你若能如期穿上法医的白大褂,绝对会让人狠狠地惊艳一把,我也特别期待你优秀的表现来着。可事已至此,你不要太灰心,公司会尽快帮你找到更好的机会的。我可以保证。”
顾音音轻咳两声,有些迟疑地开口:“那个,刚才关姐你似乎提到‘都市’剧组可以给我安排其他角色来着,你怎么话说到一半就不接着往下说了呢?我来来回回看过无数遍‘都市’的剧本,真的很喜欢这部剧,演不成女法医也无所谓,我可以考虑别的角色的……”
闻言,关越的气就不打一处来:“别提了,他们居然想让你演某一单元案情中会被一群小混混轮/奸致死的受害女大学生。虽然台词不少,可摆明了是挤兑咱们,我二话没说直接给推掉了。章导有提过你在‘对不起’剧组里的表现不俗,等那部戏杀青,正式上线时你极有可能一炮而红,这一节骨眼上你一步都不能走错。所以音音,我希望你多放几天假,期间我会一直替你留意更好的剧本和适合你的角色。等你养足精神,再好好一展拳脚也不迟。”
“嗯,我明白了,谢谢关姐。”顾音音有些勉强地挤出一丝笑容。忽然被人挤掉这种事,对于她来说不是第一次,只不过这次期待值过高,才会令她更加失落。
走出关越的办公室后,顾音音有些无精打采地来到位于走廊尽头的洗手间,前脚刚一踏进里面的隔间,顺手带上门,后脚就有两个年轻女孩有说有笑地走了进来。通过声音,顾音音猜得出其中一个是跟她有些交情的年轻女演员敏敏。
这会儿,敏敏边照着镜子补妆边跟嫩模小雪八卦:“小雪,你听说没,公司好不容易给那个顾音音争取到演新剧‘都市迷案’女三号的机会,结果被冯氏集团的冯公子塞过来的新人给抢走了。关越姐一定不会告诉顾音音是谁背后捅刀子的,说不定顾音音现在还被蒙在鼓里呢,真是小人物的悲哀呀。”
小雪好奇地反问:“不会吧,传言说顾音音也很有来头来着,怎么连一个冯钊洋都对付不了么?”
“事实证明那是别人胡扯的,你也不想想,若顾音音真有背景的话能一直红不起来吗?话说她混得也够惨的,进公司都三四年了依然只是个无名小卒,我以后要是像她那么没出息,早就找块豆腐撞死了。可她呢,看起来每天倒是挺乐呵的,一副混吃等死的样儿简直让人瞧不起。”敏敏语气尖酸道。
“这就奇怪了,我之前听我一个‘对不起爱上你’剧组里的老乡说,亲眼目睹顾音音硬气十足地跟夏沁抬杠来着,怎么看都像是不差钱的富二代的做派……”
敏敏不耐烦地打断小雪:“得了吧,顾音音要是个有钱人家的千金大小姐,我立即跪下来给她磕个响头……许是她学人家找金主,手头富裕了些,便趾高气扬了一阵子,正好被你老乡瞧见了呗。可那又能怎样呢,不是照样被人挤兑的到手的角色都拱手让人了么,她活脱就是个窝囊废,一辈子翻不了身的那种。”
顾音音终于听不下去了,从里面缓缓走了出来,朝那两个一脸吃惊的女孩微微笑了笑:“大人没教过你们不能在公共场合大声喧哗么,电视剧里也经常上演在厕所说人闲话被逮个正着的桥段,别告诉我你们不看都市言情剧。”
敏敏咬咬唇,反驳道:“我、我只看美剧!”
“那你能用一口流利的英语告诉我你最喜欢的剧中的台词么?”顾音音的语气里透着嘲讽。
“我就不说,你能把我怎么着?”敏敏破罐破摔地扬了扬尖尖的下巴。
“我确实不能把你怎么样,我不过是好心提醒一句,总是喜欢在背后说人,你的人品迟早会被你自个儿败光的。你想飞黄腾达,想出人头地,瞧不起像我这样混吃等死的人,对吧?那么前提是你得先做一个人,不然什么都是白搭,你自己好好琢磨琢磨吧。”顾音音凉凉地笑了。
要是换了之前,面对这样背后爱嚼舌根的人,顾音音一般都会选择一笑而过,不会轻易去捅破那层窗户纸。可今天她的心情已然差到极点,导致说话句句见血,怪也只能怪这两个姑娘运气不好了。
敏敏顿时气得脸都绿了:“你、你骂谁不是人?”
“我说的够直白的了,我看你也并非有智力上的缺陷,应该明白我的意思,行了,那我继续做我的小人物,你们继续做自己的春秋大梦,咱们各不相干,各自安好吧。”说罢,顾音音头也不回地离开,挥一挥衣袖,不带走一片云彩。
不得不说,顾音音确实没料到,挤兑自己的人居然会是那位相亲认识的冯公子。自打上次不欢而散以来,小姨方美秋没再提起过冯钊洋,导致顾音音认定此事已经翻篇儿了,这会儿意外获悉冯公子做出来的“好事儿”,真有点搞不清楚对方是不是存心跟她过不去。
哎,算了,现在说什么都于事无补。
顾音音想了想,决定去做个spa转换一下心情。
当顾音音独自来到曾陪母亲方美琼来过几次的,位于市郊的某高级会所,里面的职员一眼认出她,笑容亲切地上前提供服务。紧接着,一个眉清目秀的女孩态度恭敬地将她领到,装潢格外有格调的贵宾包间。在那里,她美美地享受到一流的服务,身心都得到了极致的放松,原本低落的心情也随之畅快淋漓了不少。
女人有时就是该对自己好一点,神经不能总是紧绷着。今天那些人不待见她,未必是她不够优秀,所以她无需过于质疑自己。明天的太阳还会照样升起,她只要做到不让别人影响到自己的情绪,必定会活得比任何人都精彩。
做完spa,神清气爽地换好衣服,吹干头发,顾音音去等电梯,准备离开会所时,出其不意地与冯钊洋狭路相逢。
冯钊洋正搂着头发染成酒红色的年轻姑娘走出电梯,撞见容光焕发的顾音音,不由愣了一下:“咦,这不是顾小姐么……你也是这个会所的会员?”
顾音音目光淡淡地打招呼:“对的,好久不见,冯公子。”
“呃,真可谓不是冤家不聚头……我给你介绍一下吧,跟我一起来的这位是安若盈安小姐,海外名校毕业的高材生,刚入行没多久,这次将在‘都市迷案’那部剧中饰演女三号,也就是顾小姐原本打算出演的女法医一角。”冯钊洋微眯了眯眼,面带不怀好意的微笑,介绍道。
安若盈资质稍显平庸,气质恬淡,眼神里却充斥着目空一切的自负:“顾姐姐是我的前辈,我是不是应该说句多多指教之类的客套话?”
“指教不敢当,我只是个小龙套而已,安小姐客气了。”顾音音面带优雅的微笑,毫不示弱地回应。
“小安,你先进去,我跟顾小姐聊两句就过去找你。”冯钊洋瞥了一眼安若盈。
“好吧。”安若盈舔了舔唇,最终听话地点头。
待安若盈搔首弄姿地走开,顾音音皮笑肉不笑地单刀直入:“冯公子,你捧这个安姑娘来抢我的角色,是故意报复我在上次相亲现场联合褚亦风修理你吗?”
“不错,我就是要让一个没你好看的姑娘取代你,以达到羞辱你的目的,好让你也尝尝被人整的滋味儿!”冯钊洋直言不讳。
“幼稚。”顾音音满眼不屑地从牙缝里吐出这两个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