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渐渐黑下来,当完全入夜之时,最后的燃烧也就此结束,占据下风口的西班牙战舰,没有一艘成功逃离。
无敌舰队惨遭全歼。
徽王府也为此付出了80艘战舰,上万名士兵的代价,即便郑和号,亦已千疮百孔,赵光头全身都是伤。
但他们赢了,不管赢得过程多惨,结果就是赢了。
军士们最后的怒吼声回荡在这片海上,抓起落海的俘虏,受创的徽王府舰队直挺挺向西南顺风疾行,摧毁西班牙的时候到了。
两天后,秘鲁利马港迎来了近百艘战舰。恐慌之中,一艘小艇划出战舰群,面无人色的阿德里亚亲自驾艇,狼狈登港,总督亲口告诉所有人无敌舰队全部覆灭,麦迪那公爵牺牲的消息。
悲痛之中,利马城就此亮出白旗,他们已经没有任何作战力量了,全部的士兵和舰船都投入到了决战之中,阿德里亚保持了起码的理智,选择投降。
秘鲁总督区的首府利马,当天升起了徽王府的旗帜,徽王府宣布了对城市的全面统治。
当晚,近万士兵得到了安葬,杨长帆亲自追悼,他们大多数人连尸体也没有,只有一个简单的不能再简单的墓碑,但他们必须拥有一个墓碑,牺牲者必须为历史所铭记。
这一晚,没有一个将士再像之前那样投入到与当地女人的狂欢之中。在此前,他们将战争想得太简单了,这一次,他们的兄弟葬身海上,他们的舰船永远沉没,他们负伤,他们残疾,他们失明,他们亲手杀人,他们被人杀。
也许战争的结局会让这个世界向美好的方向发展,但真正经历过战争的士兵,无论生还与否,都亲身承担了战争的罪恶与战争的沉重。
经历此战的军士,已不比先前,肉体的伤痛会复原,心理的伤痛却永远存在,这让他们变得沉稳、强大、冷酷,也让他们变得脆弱,易伤、悲懦。
但很快,繁华的利马城修复了他们的心灵,他们占领了东南方不远的波托西巨大的银矿,将奴隶转化为劳工,船主不遗余力给了每一位生还者不菲的奖励,同时承诺重金安抚死者的家属。徽王府几路大军有条不紊地占领整个秘鲁地区,西班牙人望风而逃,军士们再次享受了成为胜利者的狂欢。
南洋,班达海,葡萄牙东印度联合舰队再次全面逃亡。
与美洲战场的局面不同,唐三海贯彻了以命相搏的战术,用更多的桨代替了炮,全部舰队用命去冲,去撞。这是最传统的海战战术,也是瓜哇人、马来人一直采用的战术,只是徽王府的战舰拥有更高的机动性以及更庞大的规模。
这场战斗的双方同样付出了惨烈的代价,最终徽王府南洋舰队仅存战舰三十余艘。
唐三海同样乘胜追击,占据了葡萄牙除马六甲外在南洋最大的贸易港口肯达里,宣布成为南洋霸主。
东海,澎湖岛。
七十余艘福船将主岛包围,俞大猷下达了最终的死期,天黑之前投降,否则格杀勿论。
汪显站在岸头怒吼:“明贼!!!明贼!!!明贼!!!我徽王府出外开疆拓土!四海杀夷!!明贼此时来攻!!卑鄙!!卑鄙!!!”
身旁一军士喘着粗气奔来:“都督!船主已经吩咐过,若俞大猷来,我等务必弃岛而逃!!!”
“这不可能!!!!澎湖是我一手建起的!!守王府门户多年!!人在岛在!人亡……”
他正说着,身后忽然一人扑来,用沾着迷药的湿布捂在汪显鼻头。
“这!”军士大惊,望向此大汉,“将军!你这是……”
“船主吩咐,一百两。”特七镇定答话,“快给我找担架去,吩咐全军连夜逃。”
“这……苔湾主岛那边呢?”
“已经在逃了。”特七点头道。
汪显死命捶打着特七,可还是拗不过,终究慢慢晕厥,满眼尽是不甘。(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