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可怜的是里希尔的武装保镖们,他们全部在不敢反抗的情况下,就被制服在了那里。此刻正抱头下蹲在大厅各个角落,而他们的头颅,均被明晃晃的**指着,样子狼狈得不得了。
娅媛看到这情景,并不奇怪,已经在她意料之中了,所有她连表情都没有任何变化,只是拿眼角左右扫了扫。
可是里希尔却是很吃惊的!他知道他的父母不会善罢甘休了,尤其是他的母亲。但他想象中,父母也只会针对他和娅媛,不会对宾客无理,顶多谢客罢了,没成想,会看到眼前的这样的境况!
自己的婚礼被父母砸场成了这样,里希尔的心里能好受就怪了?
关键是太对不起那些被殃及的宾客了,而且也不吉利啊......
里希尔正想上前,和母亲理论一番,此时却见,宴会厅的大门突然打开了开来,何平管家风尘仆仆地走了进来。
他身后还紧跟了两名跟班,只见何平向后一扬手,制止住了跟班跟进地脚步,只有他一个人上得前来。
“老爷、夫人。我刚刚从东半球巡视回来,听说您们来此,便匆忙赶来了。”何平躬身见礼道。
两位主人家也客客气气地对他点头致意了一下,道出管家辛苦了的抚慰语来。
随即,何平管家又对里希尔微弯腰道:“少爷。”他对着娅媛也点头致意了一下,“我刚听说了您的喜讯,只是时间冲忙,连个礼物都没来得及备下,您莫要见怪才好。”
里希尔和何平管家之间,眼神交汇的瞬间,双方就已心照不宣了。
如果何平管家不是“恰巧”东巡视察去了,里希尔哪里翻腾得这么欢实?
登记的事他父母是来不及阻挠的,但是结婚典礼和晚宴,恐怕早就被搅闹黄了。
如今看来,至少里希尔在教堂的结婚典礼时,顺畅地进行了,也算是了却了一个心愿。
说起来,里希尔真得感谢平叔叔,在他人生如此管家的时刻,放水了他一马。
那边艾丽娜听了管家和儿子的互动,立即就耐不住性子了。
她口气很不好地指责:“何平你是看我们威廉家的家丑,闹得不够大吗?跟着瞎掺和啥?什么喜讯,什么礼物?赶紧帮我处置一下这群不知天高地厚、目无尊卑、犯上作乱的奴隶,看看按照威廉家法,他们该当何刑罚?”
艾丽娜此言一出,成片跪倒在地奴隶们,均吓得面如土色,全身打颤了!
这还用查什么家法吗?女主人口中,“大帽子”已经扣得个踏踏实实的了!“不知天高地厚、目无尊卑、犯上作乱”,这些罪名,那一条,都够他们这群奴隶不死也要脱层皮的了!
“是,夫人!”这边何平恭恭敬敬地回道。
“等等——”里希尔立马出声抬手,阻止了何平,“妈妈,请您不要为难这些奴隶,他们可都是我特别邀请来的客人,我请求您......”
里希尔为众奴隶求情的话,还没有说完,就被娅媛拉了一把,示意他噤声、靠后了。
里希尔这样当众被妻子打断了话头,却不见有一丝恼色,而是当真很给娅媛面子地噤声、靠后了。
他才不介意被人怎么看待他呢。他心想,借机看看娅媛到底想干嘛,是否真如她日记所写的那般,打算跟威廉家族敌对,想尽一切办法,让他的家人万劫不复;亦或只是当真想帮他扛事儿,如她所说的那般,为他着想......
何平管家对眼前这一幕,满脸玩味的表情,注视着娅媛。
他也在揣测着娅媛的态度。娅媛的日记,他也看过,只是,他是从头看到了尾的。
他知道娅媛不但放弃了报复的打算,还当真的爱上了少爷的。
否则,他就不会留下那本日记,还搁置在了里希尔床底的暗格中,让它随缘而去;更不会任凭今天的景象,毫无阻挠地发生在他眼前了。
艾丽娜和老威廉也互望了一眼。
艾丽娜那眼神好像在说:我就知道那贱人不是个省油的灯!这才刚刚结婚,还没被他们这对儿公婆接受,就敢当面阻挠自己的丈夫讲话了!这样下去,那还得了?
可怜的娅媛,她哪里知道,她一个善意地举动,已经被重重瞩目,让人各揣心思地琢磨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