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余的太医们还想着要给皇上请安。却被皇上怒斥,:“请什么安,快去看苏贵人,要是耽搁了苏贵人,朕要了你们的脑袋!”
听到此话,众人赶紧上前去查看墨鱼的情况。而沈太医早已伏在床前,为墨鱼把脉,他的脸色极为难看,眼底满是震惊和疑惑。
很快,五六个宫女端着热水,拿着毛巾,快步走进了西暖阁,而后,又来了一拨。这番匆忙又慌乱的景象,同兰贵人小产那天无异,只不过是地点换了而已。
太医们以皇上不便见血污为由,把皇上请去了正殿,皇上扶着脑袋头痛欲裂,心里担心着墨鱼的情况,时不时地就会问苏培盛,墨鱼有没有醒过来。
哪能轻易地就苏醒过来?!
隔着帘子,沈太医像失了魂似的,面如死灰,他知道帘子里面的墨鱼,已经失掉了腹中的胎儿,那个她视若珍宝的孩子,彻彻底底地没了。
帘内,墨鱼平躺在龙榻之上,脸色惨白,她的呼吸微若游丝,小腹也是更加平坦。沈太医想不明白,墨鱼的身子骨没有问题,好端端地怎么就会小产?更何况,昨日他去咸福宫把脉时还是好好的,胎动很是正常,可是现在却一下子滑了胎,而且还流了这么多血,这其中必有异常。
西暖阁内,空气里满是浓重的血腥气味,宫女们端着的水盆里,也都是些带着红色的血水,地上的那一滩污渍,已经干成了一片褐色,看着甚是扎眼。墨鱼褪下的衣裙堆在一旁,上面沾染着血渍,早已不复最初的光鲜亮丽。
众太医们都跪在地上,脸上表情极为惶恐,他们望着宫女手中的沾血毛巾,只能摇头叹气,说不出话来,也不敢多说。
半晌,张太医小声责备道,:“苏贵人何时有的身孕,怎么只有沈太医一人知晓,沈太医,你怎么能瞒着我们大家呢,如今出了事,你可担待得起?连皇上你也敢隐瞒,真是胆大包天。”
此话一出,其他太医也忍不住要发声,他们开始埋怨起沈太医来,无非就是想把责任推到他一个人的身上。
“沈太医的医术再高,也不能如此傲慢,竟然连皇上都不放在眼里!”
“你一个人犯下的错,却要我们陪着你受罪,沈冷面,你也太自私了。”
“就是啊,你看看,如今苏贵人的龙嗣没了,全都是你一个人的错!你不想活命就自己去向皇上说去,别拉着我们!”
沈太医冷哼了一声,觉得好笑,这一来二去反倒给了他一个残害龙嗣的罪名,人言真是可畏,孩子没了,怎就会是他一个人的错!
一想到这几天来他的辛苦配药,他的谨慎小心,再想想墨鱼醒来之后会是何等的伤心,沈太医便隐隐地心痛起来,他向来淡薄的面容上多出了几分苦意,心里也是感慨万千。
他冷冷地撇了一眼众人,:“你们都不用再说了,我会去向皇上请罪,你们这些胆小鬼不必再担心了。”(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