平妃此时本想辩驳几句。一时又无言以对,便坦然承认道:“嫔妾,嫔妾也是一时头脑发热,才做下这等糊涂事。好在皇上并无大碍,还请皇后恕罪。”
此时,锦妃上前道:“妹妹怎么如此糊涂,皇上乃万金之躯,怎可损伤,你。你竟然在这后宫行如此秽乱之事,依照宫规,是要打入冷宫的,妹妹,你实在是太糊涂了。”
平妃恨恨的看了锦妃一眼,真没想到,墙倒众人推啊,自己做下了这一件事,立刻就有人按捺不住了。锦妃,好啊,这个节骨眼上,你还说什么妹妹糊涂,你说的最重要的一句话,不就是我该被打入冷宫吗?
此时,许林却是上前道:“启禀皇后,微臣有事回禀。”
皇后这才想起,从许林诊脉之后,还没有说过一句话,忙道:“你说,你是不是和两位御医诊的脉有所差池。”
许林跪地道:“皇后恕罪,微臣,微臣看皇上的脉象,只怕是难以持久了。”
众妃嫔听了这话,都是一惊。难以持久,这话是什么意思?许林说的含蓄,莫非皇上用药过度,以后就不能人道了?想到此处,一些正值青春的宫嫔脸上已经有些些许愁意。
皇后却是没想到这一层,慌忙问道:“你这话是什么意思,你再说明白些?”
许林叹了口气,才说:“皇上劳心费力,透支过度,伤了根本,便是悉心调养,怕也只能维持数日罢了。微臣说句不当说的话,皇上病重,还请皇后早做打算。”
皇后听了这话,再也撑不住,身子向后一仰,便要倒下去,亏得身边服侍的宫女眼疾手快,连忙扶住,皇后缓了一缓,又向那两位御医道:“你们刚才不是说没事吗,到底实情如何,你们快快说来,再不说实话,本宫一定会重重处罚。”
那两位御医连忙跪地俯首,其中一个道:“皇后娘娘恕罪,微臣,微臣也是怕娘娘过度伤心,所以才,才打算将此事慢慢告知娘娘,皇上确实,确实是不久于人世了。”
此话一出,满屋震惊,宫嫔们的脸色都是变了又变,有些自持能力差的宫嫔竟是低声啜泣起来,倒不是为了皇上,而是为了自己,皇上一死,自己这一生也算是没了指望,只能当个太嫔什么的,自己风华正茂,膝下又没有子嗣,真是,唉,只能一生孤苦,老死宫中。
见有人低声哭泣,这些妃嫔再也顾不得昔日对彼此的防备,皇上都快没了,勾心斗角还有什么意思,竟是一个接一个的哭起来,到了后来,索性三三两两的抱头痛哭。
皇后一声断喝:“行了,先别哭呢,皇上还在这里呢,你们哭什么哭,退下。”
宫嫔们先是一怔,然后都强忍眼泪,行礼退下。等各自到了自己宫殿,全都放声大哭起来,还有一些妃嫔,哭过之后,已经在筹谋自己的后路了。
皇后在此时却是尽量克制着自己的情绪,因为她知道皇上一死,牵连的事情实在太多,自己绝对不能只沉浸在悲伤中,而误了国事。皇后先吩咐一众太监,将皇上抬去明文殿静养,继而冷冷的看着平妃,缓缓说出了四个字:“禁足,终生。”继而离开了平妃宫中。
平妃听了这四个字,脚下一软,瘫倒在地上,完了,自己这一辈子,算是彻底完了。
如是一夜过去,皇后一直在明文殿伺候着皇上,而其他妃嫔们也都没能安睡,各自在想着自己的心事,有子嗣的自然担心子嗣的前途,没子嗣的也在担心自己的前途。(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