郭伋狡辩道:“铫帮主,守折门是在帮助自己,洛阳是他们的地盘。布施的衣食父母死了,苏巨人能不急吗?楚帮主则是为了小女婿,也与我们廷尉府无关,大家是各走各的,恰好随到一起了。”
铫期俯下身子,捶打刘秀几下,哈哈叫了两声:“小孟尝,记得请我们蛟龙帮的兄弟喝喜酒啊。”
刘秀尴尬的咧开大嘴,傻笑一通。边上厚脸皮的楚媛玉娇声道:“楚媛玉一辈子记得铫帮主的恩德,喜酒三杯少不了。”
众人对这名女子皆刮目相看,竟能将刘秀弄得满脸通红,而楚媛玉能面不改色,当真是厚脸皮之及。
众人回到船上,刘秀依然疲了,打着哈哈伸着懒腰,准备睡觉去。一帮男人洗澡甚是方便,一起站在甲板上,光着膀子,穿着裤衩,一通凉爽的江水,由上至下,倾泻在头上。
刘秀用皂角洗着身子,叫道:“李师弟,再来一桶水。”
“哎,来啦!”李章手里的一桶水,倾倒在刘秀头上。刘玄尚在边上,推了一把刘秀,让闭着眼的刘秀,滑倒在地,嬉闹之后,刘秀换了干净的衣服,与几名师兄行在一起,想进入船舱睡觉。
苏伯阿站在舱门口,叫道:“老十,老十三,你们俩随我到前仓去,有事与你们讲。”
刘秀回道:“师父,洛阳的事,不要和我们讲,我们年级小,听了睡不着的,明天白天说为好。”
苏伯阿气结,又恼又无奈道:“好小子,竟然算计到师父头上了,以后再收拾你。”
苏伯阿挥手让刘秀与刘玄进仓睡觉去了,心里觉得刘秀为何说得有理呢?他自己怎奈没想到呢?这种血腥的案子,深更半夜,岂能与两名小孩子讲,白活大半辈子。又想到,刘秀这么小已能算计他的心思,料事如神,长大了那还得了,师父皆要替刘秀提鞋。又气又恼之中苏伯阿行走到前舱,严光奇怪的看着师父,问道:“师父,为何刘玄、刘秀没跟你来呢?”
苏伯阿扫了前舱里面郭伋等人,两手一摊,苦笑道:“老夫,也给老十三算计一回,他说听了洛阳之事会睡不着的,我便转回来了。你们倒说说看,我尚未开口,他便知道我要说甚么了,以后叫我如何管教他。严光,你以后不许对两个活宝笑一回,他们都会耍花腔,有了一回,定是要骑在你脖子上。”
严光长叹一声:“师父,老六说得有理,有赵师娘撑腰,我们这些老人,皆要被两小子当马骑。我是管不了他们,师父您老还是另请高明吧。”
苏伯阿与严光长吁短叹,心里却美滋滋的,出门一次便寻觅到两名异能孩子,不知羡慕死多少英雄大侠。两人作揖与郭伋等人道别,睡觉去了。
郭伋与师弟公宾就、杜吴,师妹冯青烟互相对视一番,他们皆知守折门为何找到刘玄、刘秀。师父冯鲂立下大功,带着刘歆人头回长安,那名死人刘歆便是来找刘玄与刘秀的。刘玄、刘秀以后将担“大任”,如此玄乎之事,一路行来,越看越像,江湖中的人气,已然在向守折门倾斜,他们竟尔在其中推波逐浪,难不成他们要为刘玄、刘秀跑场子不成。
郭伋手持一支毒箭,缓缓说道:“还是师父聪明,装聋作哑,你们不许提一个字,看破天机的刘歆已死。我们是官差,有案子便要破,无中生有的事,想都不用去想。洛阳有人害怕我们前去,我们便定要前去。敌人为何害怕我们,因为敌人知道我们的本事,尚且是收买不了的死敌。这只毒箭,我一定要插在敌人的喉咙上。”
冯青烟轻声道:“二师兄,适才回来的路上,飞虎子李陆与我说了一句话。”
郭伋问道:“甚么话?”公宾就、杜吴皆转头看向冯青烟。
冯青烟似怕人听见,转而出仓,探看一番后,转回来,将三人招至近前,压低嗓门,细声道:“李陆说,与蛟龙帮搭线之人,虽长了一部大胡须,却有公鸭嗓子。”
郭伋第一个恍然,惊惧的浑身一凛,压低声音道:“青烟,此事休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