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秀转头看向哀章,说道:“哀兄,你说你的师父认人的本事如何?”
哀章是聪明人,一下跳起来,脑袋都要碰到房梁,半空之中怪叫道:“安德海竟敢骗我师父。”
刘秀转而对郭伋,说道:“郭都尉,进入金凤楼的安公公一定是真的,而在宫里的安公公不是假的,就是有人替安德海打掩护,你去查安公公吧。”
郭伋先是一喜而后又是低头,不再出声,他怎么能随便进宫查大太监安德海。就算当面对峙,有王老太后做后台的安公公谁能惹得起,就算王莽出面,也不敢碰王老太后身边的红人。
郭伋转头道:“哀章稳重点,慎言!不许再提安公公一句话。这件案子破不了,不是我们查得出来的。”
哀章怒道:“那我师父怎么办?花神仙可不好惹啊!”
郭伋回道:“哀章,你别急嘛,再想想别的办法。”又道“小孟尝,有你的,再想想别的办法。”
刘秀嘴里已经生出一口痰,差点就喷在郭伋脸上,胆子特小的郭伋一会儿大义凛然的豪侠状,一会儿狗官的奴才相,让他怎么再想办法呢?无从下手。
刘玄喝道:“江湖败类,再想个办法呀,这么长时间了,脑袋进水啦!”
刘秀大义凛然,道:“好吧,还有一个办法,哀兄节哀顺变,你明天去找花神仙,问他倘若不是方真人接班,谁最有可能接他的班,这个人千万不能让他得偿所愿,我就这点水平,你们别烦我了。”
哀章道:“小孟尝,你的意思是说······”
刘秀急道:“哀兄别胡说八道,要砍头的,你只要与花神仙说一声就是,其他事不要再管。你好好学学郭都尉,活得多潇洒啊。报仇的话,尽量少说,会早死的。”
郭伋辩解道:“小孟尝,你看清楚!我只是一个小小的捕快,没有三头六臂。”
哀章喃喃叹气道:“那我怎么办?那我怎么办?回崂山真的做道士吗?”
没有人搭理一名小道士的事业之路,刘秀道:“郭都尉就到这里,明天,哦!今天不要再烦我了,我的老底你知道,肚子里没货了!”
郭伋勾住刘秀的肩膀,应该说拉住刘秀的身子,笑眯眯道:“那怎么成呢,装装样子,明早与我一样在查探一番,耽误不了你进入宰衡府。”
刘秀开始扳手指头,道:“郭都尉,我今天早上很忙的,先是媛玉姐要来看我,然后饭大侠要我陪他们去看饭粒,再要回来给房驿宰面子,一起吃中午饭,这是十师兄定下的。然后要到大司空府去拜访朋友,晚上的事情你知道喽!”
郭伋听完,说道:“好吧,小孟尝除了晚上的事情,其他事情我会帮你推掉的,你再睡一个时辰吧。”
刘秀气得大叫:“豆豆精,你讲不讲理。我告诉了你破案的方法,你干嘛缠着我呢?”
郭伋回道:“小孟尝,你说了等于白说,我一个也惹不起,我们明天是滥竽充数,要有办差的觉悟,让长安的百姓看见我们廷尉府是尽了全力。案子总会破的。你懂吗?”
刘秀看见郭伋一眨眼,就知道坏事了,不知哪个替死鬼要倒霉,数罪并罚,等着夏秋问斩。
刘秀执礼道:“师父,你去睡觉吧。郭都尉不肯走,我舍命陪小人,不睡了。”
苏伯阿点头道:“好吧,你们聊,我去睡觉了。”
等到苏伯阿离去,没有想到郭伋在刘秀床上一躺,随意道:“小孟尝,你不睡我睡,你去耍花枪吧。”
刘秀怒叱道:“豆豆精,外面湿漉漉的,天又黑,我怎么耍花枪呢?你太无赖了,还要占我的床!”
郭伋从床上侧过去不理刘秀,被子一盖,睡个囫囵觉。
哀章恼恨道:“我都一天一夜没睡了,来!小孟尝,我们继续聊天,烦死豆豆精。”
刘玄打个哈气,叹道:“你们聊,轻一点十三师弟,尊重兄长。懂吗?”
他随身吹灭两根蜡烛,房间里顿时黯淡下来,在一根蜡烛之下,刘秀、哀章熬过半个多时辰。最后随着外面的鸡鸣声,刘秀、哀章跑到院落里,闻鸡起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