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事情当年在陈国私下飞起,其他国家多少也是会知晓些什么,我一进宫不得宠那便没什么,倘若得宠流言蜚语必定四下顿起,届时我必定会有罪受,为了避免这种事情发生,最好的做法就是退避,减少与您的见面,减少你我独处的时间,不要让我和你接触的太多,不要惹人耳目,所以我一进宫就喝这种药,借着身体不好来躲着你,仅此而已。这就是我的解释,不论侯爷你信不信,我并不是要存心去骗你的,我只不过是想要活久一点罢了。”
多么有力的理由,让姬息找不到任何的得以反驳的,他站起身,天子威严任然环绕在其左右,却让人感觉有些落寞,姬息冷笑几声:“多么好的一个解释,完美无瑕,不论他是真是假我都不想去追究,我信任你,所以我愿意去相信你。但是即使你这样说,我也不能立刻放了你,宫里面谣言纷乱,若是放了你我也不好给他人一个交代,等到一个合适的契机吧。”
姬息看着强风吹动树枝,不禁感觉到了一丝凉意,但是他的心更凉。他原以为在这宫廷之中终于找到了一个理解他懂他的女子,一度欢喜,但是现在看来还是一样,她还是骗了他,像那些姬妾一样,即使是那般正当的理由,也不能接受。见面不过几次,相识不过几天,自己为什么能够这样去相信她。她给我的只是昙花一现吗,如果只是昙花一现,为什么要在开始的时候给我希望。
这件事让姬息感觉的最大的情感,不是愤怒于息妫欺骗了他,而是心寒居然会欺骗他。
姬息缓缓的走出了屋子,走在路上外面的风似乎吹得更大了,隐瞒着随从独自一个人前来的姬息此时显得多么的落寞,是从什么时候开始,自己和他之间的对话省略了敬语,只用你我了。看着姬息孤单的身影,息妫眼泪不自主的淌了下来,面对这个男人她心痛了:姬息,对不起。
我刚进宫的时候的确一心想的就是要远离你,不要惹出事端,所以我服用药,但是一天之后,我却渴望的想要和你一起,不管多大的流言,我珍惜和你一起的时间,我又怎么会再去服用呢。
姬息,你我缘薄啊。
擦干眼泪,息妫叫来音梦,“音梦,这个药我已经好几天都没有服用了,侯爷怎么会发现的?”
音梦也是一脸的疑惑,“这个我也不理解啊,我刚刚去问了那个宫人,先前的药渣也都清干净了,没有痕迹,谁会知道呢?夫人,要不要我去查查。”
息妫摆手道:“算了,不论他是谁,我都不想去追究,就让他过去吧。或许这就是……唉。”
自那之后又过了几天,但是姬息却不曾来过,息妫在这边也是闲的没事,整理整理植物,扫扫地,过的也蛮悠闲的。也是看淡了这个日子,既然注定这样消散,那就不需要再留念了。毕竟只不过只有几天罢了,若是时间在长一点,恐怕自己就不会再这样摆脱的干脆了。
不过好景不长,某天早晨音梦回来给她带来了一个消息,邓夫人怀孕了,然后就一直缠着息侯,息侯看她怀着身孕也就一直都迁就着,顺着她,这几天宫里面都是她的天下,好几个她平时看不顺眼的姬妾都遭殃了。估计息侯没来这边,其中也是有原因的吧。
息妫淡淡一笑,这几天的平静日子让她看淡了许多,看看花草听听鸟语,很舒服。息妫想着邓夫人怀孕是肯定的,她那么受宠,至少在别人看来是这样,承受的雨露最多,不怀孕那才奇怪呢。至于息侯这么长时间没过来,自己本是待罪,只怕即使是没有邓夫人这个事情,他也不见得会愿意过来的吧。
息妫整天呆在这边很是无聊,看着院前的花丛,花瓣大多已经掉落,息妫看着一阵惋惜,这些花在盛开之时是多么惹人注目,所有人都赞赏,落败的时候就是如此凄惨,任凭落在地上任人践踏,没人过问,岂不是可惜。
花期又是那么短暂,不过短短一瞬,像那眼前人,姬息,你我的缘分就像是这花期,瞬开即败。
想到百花丛中那么多花,肯定掉落的也是更多,触物略有些心伤,便拿起一个网袋,招呼了音梦向百花丛走去。到了那边息妫被自己眼前的景象惊呆了,花开的时令已经过去,但是由于花期不同,盛开的依旧很多,繁人眼帘,但败的也很多,地上掉落的花瓣是数不胜数,息妫畅游在这花海中,一时间忘记了一切。
当她听到那骄纵的逐渐逼近的声音,将她拉回了现实,只看到邓夫人带着一堆仆人,嚣张跋扈的向这边走来,一边走着一边还对身后的仆人指手画脚,似乎看什么都不满意,仗着自己怀孕的时机滥用特权,身后的仆人们一个个都低垂着头,有苦不敢言。
邓夫人走着忽然停了下来,两眼直勾勾的盯着前方,也忘记了训斥下人,似乎是看到了什么让她意想不到的东西,几秒之后,邓夫人嘴角显现出一丝嘲讽,以骄傲的姿态向那边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