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这规矩里面还有一层别的意思,那就是告诉那些达官贵人,今天晚上又有一个大姑娘可以****了,只不过你要准备好大洋来打这个金枝。
花四爷那时候正好在妓院里面玩完醒来,坐在床边敞着衣衫,拿着个小茶壶喝着茶水,百无聊赖的看着下面的街道。
床上躺着的,是翠红楼的头牌,他和这头牌相识了快半年了,巧的是,这头牌看上了花四爷的美貌,每次相邀,都是这女人主动,对花四爷分文不取。
而花四爷对这女人也着实不错,每次下斗,都会拿上来一两个漂亮的物件送给这女人,所以两者之间也说不清是个什么关系。
在窗户上坐着,花四爷就看到下面有一个人贩子背着个丫头在游街。
花四爷对这样的事儿已经见怪不怪了,倒不是世态炎凉,而是在这个乱世之中,穷苦人家的闺女,卖进妓院里也未尝不是一件坏事。
因为妓院里面最起码能吃饱饭,还有一些姐妹陪着,要是遇到了好的恩客看上了,也就娶回去当第几房姨太太了,这样也算是翻了身,如果一直在外面熬着,兵荒马乱的,被人糟蹋也是常有的事儿。
但是花四爷看了那丫头一眼,就不由的愣住了,因为那丫头他是认识的,在他们上官家的府第旁边,这个姑娘家是卖湖粉小吃的,这两年他每次出门都要过去吃上一碗。
她爹卖小吃,她就在那用水灵灵的大眼睛大量这些顾客,每次他去了,这丫头总要拿着比她自己还大的茶壶给他倒水,非常的水灵乖巧,不知道怎么就沦落到了这个地步。
看着那丫头在人贩子的背上哭得梨花带雨,花四爷心中不由一阵惆怅。
因为这丫头长得水灵,所以围观的人也很多,这丫头一边哭,一边在人群中绝望的寻找着什么,这些人说不定其中的哪一个就要成为她的恩客,她看着这些人各种各样的嘴脸,试图在这些人脸上找到一点怜悯和同情。
然而,一个都没有。
那些人眼中的神色让她畏惧,因为他们看她的眼神就好像要扒了她的衣服一样,好像是看东西,又好像是看牲口……反正就是不像在看人。
“呦,这丫头倒是水灵,今年多大了?”
前面一个穿着绸缎长衫,拿这把折扇的青年拦住了去路,这人大家都认识,长沙道上齐家的长房少爷,名叫齐连壁,齐家在长沙道上名望不小,大家都不愿意得罪,这个齐连壁更是出了名的荒淫,听说每每落入他手里的丫头,都不出一个月就被玩死了,尸体就扔在烟花巷子的后面。
这个丫头到了他手里,估计多半也是凶多吉少的。
“齐爷。”
人贩子一愣,随后就笑了起来,他们这些人贩子,不喜欢碰上拦街的,因为你拦街主要是显一个“义”字,要比妓院的钱低三成,可是这个齐连壁是长沙出了名的败家子,他要是看上的女的,纵然是天价都肯花。
“这丫头家里人被当兵的抓去了,之前家里还欠着我钱没还,所以这丫头就带来抵债了。不过您也看到了,这丫头水灵着呢,刚刚七岁,还是个雏儿,这价格……”
“行了,别废话了。”
齐连壁自然之道,无非就是为了多要钱,顺手解下腰上的荷包,掂量了一下,顺手丢给人贩子。
人贩子一接,掂量了一下,脸上笑意更盛,这里面最少也有三十个大洋,卖这么一个雏儿,恐怕妓院都给不出这么高的价格,丫头太小,妓院也要养几年才能推出去。
丫头好似看到了齐连壁那淫邪的目光,就更害怕了,可是就在那一刹那,她猛然抬头,正好看到了楼上的花四爷,两人的目光对视。
丫头也认出了花四爷,好像看到了绝望中的最后一丝曙光,用尽全力大声喊道:“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