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办?你应该看好他。”
崔小君脸一红,心里感到委屈,却不敢多说一字。
王美人上前,握住崔小君的一只手,柔声道:“你是一位好妻子,孺子能娶到你,是他上辈子修来的福分。”
崔小君的脸更红了,“可我还是……”
“不不,那不怪你,是我一时口无遮拦。”王美人叹息一声,“孺子正处于危险之中,只有咱们两人愿意真心救他。”
“危险?”崔小君生出不祥的预感。
“太后有一种推测。以为孺子是被……崔家带走的。”
“我回崔家问过……哦。太后怀疑的是我父亲。”
“嗯。太后怀疑崔太傅掳走孺子是要借机起事,她很快就会做出反击,双方无论谁胜谁负,对孺子都是威胁。”
崔小君咬着嘴唇想了一会,“您说吧,我究竟应该怎么做?”
“我好不容易才求得太后的同意,出宫来见你,就是要告诉你一件事:务必找到孺子。让他脱身而出,千万不要参与这场争斗。”
崔小君无话可说,她连倦侯人在哪都不知道,如何让他脱身?
王美人也知道这个任务实在太难,“或许你可以找杨奉帮忙,可我觉得他帮不了多大的忙。”
“府里有人去找杨公了,可是……”
王美人不能逗留太久,很快就乘轿回宫,将一个巨大的难题留给了儿媳。
崔小君是个聪明人,没多久就明白了王美人为何如此看重自己:如果倦侯真是被崔太傅带走。的确只有她可能将人要出来。
崔小君再次来到娘家,只找一个人。那就是东海王。
不出所料,东海王不在府内,虽然每个人都说他在某处,可哪里都没有他的身影,这件事证明王美人和太后的猜测很可能是正确的。
次日一大早,崔小君出城去见父亲。
这次见面十分艰难,南军大营守卫森严,南军大司马之女、倦侯夫人这些头衔都没有用,就算是太后亲临,也得有正式的旨意下达才能进入辕门。
崔小君却有一股执着的劲头儿,就是不肯离开,在辕门外守了整整三个时辰,崔太傅终于召见了这个不听话的女儿。
“是太后让你来的吧?”崔宏已经猜出了真相,“她在利用你试探我,说吧,太后希望通过你对我说什么?”
“我不管别的事情,只希望倦侯平安无事。”
崔宏无奈地说:“找我也没用啊,不管太后怎么说,倦侯确确实实不在我手里。”
“太后早有准备,迟迟找不到倦侯,太后会提前出手。”
崔宏大笑,“太后若是真有本事一举击败南军,怎么会让你来提醒我呢?兵不厌诈,太后这是在虚张声势。可不管是虚是实,太后都弄错了,你也弄错了,我将一个退位半年的废帝握在手里做什么呢?就算我有本事废立天子,要推的人也是东海王。”
崔小君觉得父亲的话颇有几分道理,“东海王呢?他不在崔家,肯定在你这里,我要见他,东海王鬼主意多,没准是他……”
崔宏摇摇头,对女儿说:“我为你已经破例了,倦侯肯定不在我这里,至于东海王,那是我的事情,你不要多问,如果你还是我的女儿,回家之后也不要对任何人提起他,明白吗?”
崔小君无奈地告辞,失魂落魄地打道回府,不知道下一步该怎么办,每个人好像都有问题,可她却看不透问题究竟是什么。
“杨奉……”崔小君又想了那名太监,或许只有他能看破这重重烟雾。
之前被派去找杨奉的杜摸天已经回府,带来的消息令崔小君更加不安。
杨奉的看法与王美人一样:倦侯无论如何不可介入太后与崔家的斗争,崔太傅有阴谋,太后绝不会毫无防范。
坐在屋子里仔细想了一会,崔小君明白过来,她被父亲骗了,倦侯就在崔太傅的掌握之中,只是不在南军营内。
一边是崔家,一边是倦侯,崔小君被逼到了绝路上,命令侍女找来一柄剑,明天她还要去见父亲,若是没有结果,她宁愿死在倦侯之前。
一大早,崔小君尚未出发,府里来了一位陌生的客人,敲响后门,改变了崔小君的计划。
大楚军队被匈奴击败的消息彼时已经传得沸沸扬扬,据说不少勋贵都要从军效力,对朝堂只有一知半解的崔小君突发奇想,给倦侯写下一纸简单的信:
边疆战乱,宫中有备,夫君宜上书请战,万不可冒险行事。
在她看来,这是唯一的脱身之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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