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祁明秀今天心情不错,却不想手下禀告大理石少卿李裕李大人求见。
李裕?他新立的侧妃之父,应该也是为立侧妃之事而来。祁明秀浮上些不耐,却还是命人唤了进来。
“雍王殿下,微臣是为立侧妃之事而来。”李裕开门见山,“蔡右丞将小女列上选妃名单时微臣并不知情,等到旨意下来时却已来不及。蔡大人并不知道,小女宝铃身体出恙至今未好,前段时间一直在城外拢翠庵修养,如今虽已回来,大夫却也只是令她好生修养……小女能被殿下选为侧妃实乃她三生有幸,奈何她福薄,无力享受。所以微臣有个不情之请,宝铃乃是微臣长女,微臣尚有个幼女,年芳十五,虽不及长姐貌美,却也娇俏可人,她在得知长姐不能伺候殿下之时,便自主提出替代长姐成婚……微臣心中也有此意,只是兹事体大,不得不向殿下禀明。”
一番话说完,李裕浑身力气都像是被抽空。此番行为无异于虎口夺食,虽然还会奉上鲜肉,可依然冒犯了君威!
祁明秀听着,却不发一言,只是把玩着手中的玲珑球。
李裕不知道他心思,脚底都开始发虚。而在久久得不到他回应之后,他又不得不鼓足勇气再次开口,“其实小女宝盈嫁予殿下也未尝不可,宝铃模样虽出色,可性子骄纵,而宝盈虽然不够聪明,可是安分,听话,易拿捏,殿下将她留在后院,往后自不用操心!”
这话说得逾矩又残忍,李裕若非逼到绝路,也断不至于说出这样的话来。
雍王后院一直有个生病的王妃,为什么生病,有过太多的传言,可不管是怎样,如果一个够听话好摆布的侧妃进入,必不会掀起什么风浪。
再者,雍王这次是打着传宗接代的名义立妃纳妾,如果真是这样,一个听话的侧妃简直再好不过,毕竟他一下选了那么多人,之后后院必定无数风波。
他笃定,雍王是更需要一个听话的侧妃!
他说这番话,完全是站在了雍王的立场。可是也正因为此,才显得格外的残忍。
毕竟,宝盈才是他女儿,
以她这样的性子,若不得到格外看顾,只怕命丧黄泉最早的,就是她了。
这要如何的顺服,才能将自己的女儿如此送出?
可是他真的如此心狠吗?
祁明秀终于停下了手中的玲珑球,他转过身看着他,似笑非笑,“李大人有心了。”
李裕不敢触及,慌忙低下了头。
终究还是被他看穿了。
刚才那番话,看似残忍,可实际上却满是恳请之心。还是那句话,宝盈可以随意拿捏,若非特别看顾,只怕最早消失。而偌大的雍王府,什么才是最特别的看顾呢?
不过以攻为守罢了。
“李大人胆识过人,且有勇有谋,真不知道何至今日李大人依然只是个大理寺少卿?”然而祁明秀接着,却说了一句风马牛不相及的话。
李裕闻言,后背却是一震,转而忙又躬身道:“王爷过奖了。”
祁明秀瞥了他一眼,没有再问,只是收回手中玩物又道:“既然李大人有此心意,那便如你所愿吧。本王只为子嗣,其他的根本毫无所谓。”
李裕忙沉声回道:“谢王爷!”
雍王并没有应下看护宝盈一事,,却终究网开一面不去计较换人之事,李裕只觉万幸!
“送客。”祁明秀头也不回的说道。
李裕很快告退,阴影里,一个黑衣人却闪现了出来。
祁明秀望着窗外飞鸟,目光幽深,“去打探一下李家长女之事。”
……
很快,黑衣人便又回来。
“回主上,李家长女李宝铃确是有病在身,只是拒婚一事只是托词而已,传言,她有成为皇子妃之心。”
祁明秀脸上闪过一丝嘲讽,“知道了。”
黑衣人告退,可是心里却知道,李家大小姐只怕这辈子都嫁不出去了。
这可是王爷的逆鳞!
……
长街上,李裕瘫倒在了马车里。
宝盈嫁进雍王府也好吧……置之死地,而后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