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万年，足够一个星球经历沧海桑田，也足够一个人变得不复原来模样。不改初心，这四个字做起来远比说起来要难上很多。

“真的是什么都瞒不过你啊！”茵曼被戳穿了也只是耸肩一笑：“想知道我为什么会知道吗？”他张了张口，却是什么都没说出来。

“你看，我什么都说不出口，你懂了吗？”话语间竟然有些得意。

曲昀自然懂了，他第一次如此正视现在这个天道对他们这些神仙的约束，小事情上可能会允许，但牵扯国运星球，却是再刻薄不过了。但千万年前被算计一次已经足够，这次……

“既然你知道神仙的强大，你不会以为你不说……我就没有办法让你知道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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从大殿之上出来，曲昀的心情其实是不错的。

长久以来，他的思想就是小富即安的小农思想，时间消耗了他所有的热情，他知道自己有能力，可以让自己过得更好，但他直觉若是太出名或者对星际造成的影响力太大会有不好的事情发生，所以他一直都没有去做。

他习惯性地泯然众人，做一个普普通通的星际人民，也会为了力量而发愁，开一家可有可无仅仅可以糊口的小店，买一栋郊区的房子，不与邻居交流，朋友也是很少联系，认识他的都能够说上几句话，不认识的也可以微笑以对。

将他随便丢进人堆里，都没有人会发现他的特别。

然而现在他突然就不想这么继续下去了，泥人尚有三分血性，他已经不去计较上次诡异到极致的末法时代，天道却仍然不依不饶，那么既然如此……他也愿意赴这一场星际旅行。

“这才像话！”这才像一个预言中的智者，而不是前些日子那个碌碌无为整天只想着泡澡每天还是他将人从浴缸中挖出来的社会蛀虫。

曲昀抬头看着漫天黄沙漫天，不由地一笑，即便浮云遮望眼，他也要破开一道天光，而在这个过程中……“孔宣，愿意帮我一把吗？”以他的力量，自然是不够的，不过他还有很多神队友，不是吗？

既然要闹，自然是众人齐心协力！

“好，不过我有个条件。”

“什么条件？”

“帮我找回身体。”没有身体，他不过是一团强一些有意识的神识而已。

“一言为定。”曲昀自从某位大明王寄居在后颈上后第一次触摸自己的后颈，入手是别样的温热，还有图腾微微突起的触感，感觉怪怪的。

而感觉怪怪的不只曲昀一人，孔宣觉得……在被触摸的刹那，整个神识都怪怪的，似乎像是被什么烫过了一般，他下意识地想躲，却发现躲无可躲。

“喂——摸够了吗？摸够就就将你刚刚挖过土的爪子收回去”

……==他摸的是自己的脖子，你有意见啊！而且什么叫做挖过土，他只是和一个拥有土之根的人战斗了一场，有灵力隔绝，怎么就叫做挖土了！你出来，我们打一架！

……回答他的自然是长久的沉默。

诺德醒过来的时候，已经是临近黄昏，塔克星球自带光晕效果，土黄色的背景下褐红色的天空，带着别样的雄壮难言，他抬头便看到曲曲站在床边的能源桌上，上面是全息3d投影在实时推送些新闻，一片宁静祥和。

盯了好久，他听到自己沙哑的嗓音响起：“曲曲，我……大哥呢？”

曲昀早就知道诺德醒了，他只是没有转身而已，听到诺德的声音，他才缓缓转身：“他在隔壁的房间，已经没事了。”

“那我的父王和母后呢？小弟呢？”

“……”曲昀不知道该从何说起了！该说一开始就不存在吗？一开始就只是茵曼控制的傀儡，除了施诺，都是制造出来迷惑他的，对他千娇万宠就是为了挽留他不让他离开塔克星球，却没想到诺德一心想要靠自己的力量给塔克一片制造一片绿洲，于是……

万事冥冥之中自有定律，曲昀说不好，所以只能选择不说：“茵曼已经死了。”

非他杀，且也因他而死，因为抽取了土之根，没有灵力支持，一个普通人万年不过一抔黄土，他也曾经研究过当年一手建立了塔克星球的初代国王茵曼……算了，终究已经过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