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知道,这两年杜云萝和安冉县主的关系还不错,虽然安冉县主爱慕他、甚至在大街上拦人已经是过去的事儿,可从杜云萝嘴里听到安冉的名字,他多少还是有些许尴尬。
杜云萝反倒是坦荡极了。
安冉县主和霍子明如今过得好着呢,陈年旧醋还翻出来品两口,酸得自己倒胃口,就不是杜云萝的性子了。
她还是好甜口的。
“南妍县主今儿个跟我说了些事儿,与安冉县主有关,我正好看见她,就和她提两句。”杜云萝简单解释了。
穆连潇含笑问她:“宫里磕头的时候,还有什么趣事吗?”
杜云萝支着下巴直笑:“女人们觉得有趣的事体,你一个男人听着肯定无趣。
在东家长西家短上,诰命在身的外命妇们和市井媳妇们没什么区别。
祖母倒是和平阳侯夫人说了会儿话,没叫我听,可等她们说完了,我瞧着祖母眉间微皱,不怎么高兴。”
平阳侯夫人是穆连慧的祖母。
吴老太君和平阳侯夫人品级相当,辈分相当,又是亲家,三言两语能让她不高兴了,定是平阳侯夫人挑剔穆连慧了。
作为孙媳妇,能叫婆家挑剔的大抵也就是两样事情。
一个是为人,一个是肚子。
穆连慧是去年十月里嫁的,等今年二月,穆连喻的死讯传回来,这其中不过四个月,没有怀上,根本不值得挑剔。
亲弟弟战死,穆连慧守孝,不能开枝散叶,平阳侯夫人是不敢为了孝期嘴碎的,这要是一言不慎,吴老太君直接告到慈宁宫里,平阳侯府少不得受训诫。
不是为了子嗣香火,就是为了穆连慧的为人做事了。
穆连慧那性子,连练氏都受气,她连慈宁宫都不讨好,杜云萝以为,她不会堆着笑脸去长辈跟前谋宠的。
落在平阳侯夫人眼里,大抵就成了待长辈不敬了。
拿这个说事,饶是吴老太君,也只能由着平阳侯夫人抱怨。
杜云萝想得明白,穆连潇心里也有数。
两人静静坐了会儿,穆连潇便摇了摇头,道:“今日既然出来了,云萝,你有什么想去的地方?”
杜云萝的眼睛一亮。
透过窗子往外看,街上行人众多,这叫她有些打退堂鼓。
可一想到夫妻两人四处逛一逛,甜蜜的心思到底胜过了其他。
两人下了楼,在城中逛了小半日,这才回府。
晚上,在花厅里摆了桌,一家人坐下来吃饭。
庄珂朝杜云萝眨了眨眼:“快与我说说,那龙舟好看吗?看完龙舟还逛了一会儿才回来的吧?早知如此,我也该跟着你们去的。”
“才不叫你跟着,”杜云萝鼓着腮帮子道,“嫂嫂要去街上逛逛,还是随大伯去的好。”
庄珂扑哧笑出了声,扭头与吴老太君道:“祖母,您听听,我才说一句,她就嫌弃我。”
吴老太君眼中有了笑意。
练氏坐在一旁,面无表情地看着,庄珂和杜云萝你来我往的几句话,就把屋里人都逗乐了,除了她。
她是笑不出来的。
穆连喻才走了没多久,其他人不在意了,当娘的心里可放不下。
她看了一眼蒋玉暖,蒋玉暖抱着娢姐儿,略显局促地坐在她身边。
“连诚什么时候回来?”练氏问道。
蒋玉暖垂眸,道:“白日里出去的,二爷说是会早些回来……”(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