蕴尉沉默地点点头,虽然原身父母的死因已经有了官方的解释,但蕴尉总觉得事情没那么简单。
“行了,你知道就行,景福咱们回去吧。”蕴老九说完就迈步要出门。
“哎,爹,你慢点我再跟尉娃子说句话。”景福叫住自家老爹,“尉娃子,县里的主簿让我跟你说,下月初八去县里领你廪生的禄米,你别忘了!”
“我记得了,谢谢景福伯伯!”蕴尉客气地说。
“谢啥,恁地见外,就冲你爹教我木工手艺,他不在了,我就该照顾你。行了,今天家里就你一人儿,你早点把门关了,赶紧回去歇歇。养好了身子,等初八伯伯送你进县城领禄米。”景福咧嘴一笑,转身跟着自家老爹走了。
“爷爷,伯伯,路上慢点,小心脚下。”蕴尉站着门口扬声道。
“行,你回吧!”景福回头挥挥手,然后两人拐个弯进了胡同不见了。
蕴尉关了门,后知后觉地想到他家便宜大伯呢?好像晌午的时候让他媳妇给他馒头之后就没再看到了。管他呢,不会来正好!
想起之前要去后院看看,见天色还亮蕴尉就绕到了后院。希望后院里有解开这重重谜团的线索。
后院与前院差不多大小,看起来却没前院那么拥挤。东北角上是一个牲口棚,传说中的小毛驴不在。挨着牲口棚的西北角是个大门,门很宽,大概有前院的门两个宽。蕴尉猜测应该是走驴车的。
最反常的是后院西侧竟然建了一个不小的厢房。除非是多进的院子,不然蕴尉还真没见过在正房后面盖厢房的。蕴尉心道:得,前面的谜团还没解开,后面又来一个。
叹口气,蕴尉推开厢房门走了进去。厢房没有间隔,一个大通间,北侧是个炕,炕上放着没上漆的矮柜和一些没完成的家什部件。
地上放的东西就多了,各种做活的工具和下脚料。东西虽多却没有没用的,摆放也很整齐。原身的爹娘看来都是整齐利索的人。
这个房间里的东西都印证了蕴老九的话,原身的爹确实是做木工的,可是蕴尉觉得他又不仅仅是一个木匠那么简单。想想原身桌上摆的鲤鱼跃龙门摆件,不说鬼斧神工,也是奇思妙想,手艺奇巧了。
蕴尉突然有了个想法,原身的爹是木工没错,但是做的不仅仅是桌椅板凳、橱柜箱笼,真正让他们发财的应该是像是鲤鱼跃龙门的这样的机关巧物。这也说明了为什么家里会建高墙,这些东西不怕贼惦记,却又不好被人看到。
可是一个农家汉子怎么会做这么精巧的东西?理论上当然也不排除劳动人民智慧无穷无尽,但是事实往往与理论不符。蕴尉开始挨着翻找,想找到些东西,说明蕴二柱做的东西是有人教他的。
蕴尉失望了,翻遍整个屋子,别说是字了,他连一张纸都没找到。难道蕴二柱真的是个天才?蕴尉摇摇头否定了这个想法,可能性不大。如果蕴二柱真是天才,也不至于混迹于这么个小地方了。
不过聪明是肯定的,看他儿子,原身,就知道了。小小年纪就是秀才,还是廪生,蕴尉记得秀才的前几名才是廪生。
蕴尉突然打了个哆嗦,秀才前几名是廪生,会排名就说明要考试!他记得秀才的排名考试叫什么岁考,连着几次考不好是要取消功名的!也不知道今年考不考,蕴尉一时间急的团团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