后方等待进城的队伍已经拖得老长了,不时有城内权贵府上的下人上前询问。张二毛心里开始着急起来,连连在车外催促。
苍别山尴尬的笑了笑:“张将军,这歹丽族的面纱确实繁琐,咱们不急,耐心等等。”
看着苍别山的笑脸,张二毛也不好说什么,只能耐着性子等待结果。
整整一刻钟后,古天应实在拖延不下去了,再耽搁下去别说张二毛忍不住,他对面的美妇都会上来掐死自己。一侧脸解开黑纱,古天应终于露出了庐山真面目,不过他留了个心眼,并没有将黑纱摘掉,只是把黑纱褪到下巴处,十分自然的挡住了喉结。
美妇仔仔细细的看了看古天应,又拿出通缉宛氏的画图仔细对比了一番。为了防止其他男子看到古天应的面容,马车左右车窗全部遮挡了起来,视线和外面相比差了很多。美妇看了半天,再三确认后,对着古天应和善一笑道:“委屈姑娘了,请随我下车吧。”
古天应点了点头,开始着手系黑纱。美妇一看,不用说,这带可定比摘还要繁琐,没有半柱香的功夫恐怕系不好,对着古天应点头打了招呼,美妇轻轻的掀开车帘一角,小心翼翼的下了车。
“怎么样夫人?”张二毛赶忙上前问道。
美妇摇了摇头道:“不是画像中人。”
苍别山虽然早知没事,但听到美妇确认,还是松了一口气,笑着说道:“张将军,苍某可没说假话吧,这两位歹丽族姑娘,确实是我在半月前就接到手的,真不是古家逃犯。”
“张某可从来没说不信苍庄主的话,不是逃犯当然最好不过了。”张二毛尴尬的笑了笑,转身看向宛氏说道:“等夫人验明这位姑娘的身份,苍庄主就可以进城了,晚上张某请苍庄主喝酒,耽误了庄主时间,权当赔罪。”
一听张二毛还是要一查到底,苍别山面上有些挂不住了,正身说道:“张将军莫非还不相信苍某?难不成苍某在这卞王城的名声,已经差到这般地步了?”
张二毛一听苍别山的话,心里也很为难,事情到了这个份上,他再坚持查下去,就真的让苍别山颜面扫地了。但是不查下去,他又有些不放心。
“苍庄主此话严重了,张某并没有不信任庄主的意思,只是职责在身不得不如此啊,还望苍庄主多多原谅。”张二毛拱手施礼道。
苍别山面色一板,冷笑了一声,随意拱了拱手道:“苍某理解,不过请将军记住,谁都有路过他人门前的时候,处世为人还是相互留些情面的好。张将军客套的话就省下吧,快些查看,我们进城还有急事。”
一听这话,张二毛心里就清楚了,今日他是把苍别山彻彻底底的给得罪了,既然如此他也懒得废话,一拱手站立一旁,也不言语,只等着古天应下车之后,换宛氏上车。一时之间,气氛就紧张了起来。
古天应在车里早就带好了黑纱,磨磨蹭蹭不肯下车,想要多争取一些时间。
半刻钟过去了,又有数名管家下人从队伍后方赶来催促,张二毛耐不住了,转身对美妇说道:“你上车去看看,这黑纱怎么这么难带。”
美妇答应一声向马车走去,刚到车旁,车帘就由内而外被人撩了起来。重新带好遮面黑纱的古天应缓缓下了马车,他已经尽力了,再拖延下去就实在不像话。
“这位姑娘,请移步上车。”张二毛假装看不到周围面色不善的苍别山众人,硬着头皮上前说道。
事到如今宛氏绝对不能露怯,微微点头缓步向马车走去,那美妇紧跟其后。古天应悄悄探手握住了腰间的冷艳刃,马上众人也都暗含杀意,或握刀或拿锁,只要宛氏被认出来,他们就会雷霆出手,第一时间拿住张二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