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那人的脸还真是狰狞,眉角到左脸脸颊居然有一片暗青色胎记,两只眼睛犹如饿狼凶光外露,刚那气势还真像要吃人般。
铁链晃荡的声音让那怪人行动一滞,然后又跌进了深洞之中。
还好那穿琵琶骨的铁链挂着他,不然自己怕是凶多吉少。
那人已经不知多少年月没有梳洗了,头发都长到了脚下,露出的脸也看得不是很清楚,只能看见那青黑大斑占了半张脸,但看这人的能力已经知道他的武功怕是高绝了!
那人坠落后开口道:“小娃娃,你敢不敢下来?”
张徵闻言答道:“我为何下去?”
那人阴测测道:“若是你下来我便教你武功,你不想有一身本事吗?”
张徵愣了下,有本事自然比没本事强,但她感觉这人必然是个大恶人,当下没有再答话。
那人见张徵不说话又道:“你不想有一天问鼎江湖,离开这藏剑阁吗?”
张徵道:“藏剑阁我自然是想离开,可问鼎江湖什么的我是一点都没兴趣。”
那老怪物道:“你就算想离开藏剑阁也要有一个安身立命的本事才行,不然你以为这天下你能走多远?”
张徵:“......”
“若是你随我学武,莫说这天下随意横行,就是江湖上的那些成名高手都会畏惧你三分!”
“随意横行?”张徵嘲讽一笑道:“横行到这洞窟之中么?”
那人自然身形一滞,显然被张徵一句话噎得不轻,他随后道:“你可知我为何被关在这里?”
张徵道:“我哪知道。”
那人道:“你怎么看江湖的正派人士?”
张徵道:“正派还是魔教不过都是他们自封的,就算说自己是正派之人,不一样做一些逼死人命的事!”
“哈哈哈哈......”那老怪物闻言大笑,身上的铁链也跟着发出悦耳的响声。
老怪物的内功充沛,如此肆意大笑居然震得整个洞窟内回声阵阵,将张徵的两耳震得隆隆作响,头脑更是泛起了昏沉。
张徵虽然不会武功,但毕竟身在武林门派之中,更是见过自己那阁主老爷练武,只听这声音她本能的就觉得这人武功比那阁主老爷要高不少。不知怎地她心中居然升起一种蠢蠢欲动的心思,若是自己比那藏剑阁主还要厉害,是不是就等于为自家已故的父母争了一口气?
“小娃娃,说得好,所谓名门正派那都是他们自己给自己美化出来的,私底下一样做得都是见不得人的勾当,还没人家魔门人来得痛快!”很明显张徵虽然年少,但回答的话却深得老怪物喜欢。
张徵却道:“那你呢,你这般凶神恶煞想来也不是什么好人!”
那人对着自己一指道:“我可从没有说我自己是个好人,因为我从不虚伪!”
张徵对虚伪这个词觉得有些新鲜,便坐在了平台上望着他道:“那你是如何被抓的?”
那人扬起自己的头发露出那半张脸,可惜张徵根本看不清,那人却自顾自道:“因为我这张脸!”
张徵想到刚才看见那人如同罗刹的诡异面容不由自主点头:“是吓人!”
那人也盘腿坐在洞底道:“我师从一名隐士高人,当年他也是看我可怜才在山野中将我捡了回去,据师父揣测那也是因为我这张脸的原因。”
“我这张脸,左边这块不过是一块青黑胎记,但因为太大太醒目让我整张脸显得很诡异,被人称鬼差投胎‘阴阳面’!”那人道:“世人愚昧只道是我是厉鬼投胎会克父克母,我生父生母便将我弃于山野喂狼,若非师父捡到必然殒命。”
听到这人讲得故事,张徵居然第一次发现还有人比自己身世还凄惨,她居然有了同情之感。因为她并非弃子而是父母用命换来的,而这个怪人却连生父生母是谁都不知道。
张徵道:“你有个好师父!”
“呵呵,论武学他是个好师父,可论人品,这师父也呵呵......”他说着陷入了阴恻恻的笑声中,看来另有隐情没有吐露。
“后来我虽然艺成下山,可这张脸再次惹祸!”那怪人道:“那些正道人士被我这张怪脸吓住居然说我是厉鬼害人,提剑就来砍,若非我武功够强,怕是早死的不明不白了,后面自然越杀越多,他们派的人也越来越多,我便终寡不敌众被他们抓来了这里!”
那时的张徵自然不会太多疑,当下点头:“你被关在这里多久了?”
“不知道,大概有十几年,也可能二十年了!”
“那么久!”张徵更觉得同情。
“小娃儿,我已经老迈,怕是也活不了几年了,总得找个传人将一身绝学传下去,我见你不畏我,很是欣赏,怎么样,被我为师我便教你武功!”那人再次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