剑庐的石壁上嵌着花纹奇特的铜灯,铜灯发出绿幽幽的光,显得阴森可怖。剑庐中间摆了很多块石案,每个石案上都摆了剑匣,横七竖八,大小不一,材质也不一。宇文长风知道,每个剑匣中都装了一把稀世好剑。
再看他父亲齐王,他正侧着身子出神的欣赏眼前的一把剑,似乎没有察觉有人进入剑庐中来。宇文长风正要叫他,宇文松却先开了口。“长风,你来看看,为父新得的这口剑好不好?”他绝口不提宇文逸风的事,宇文长风也不敢提,只得上前看着他说的那口剑。
这口剑静静的安放在剑匣里,剑身厚重,形状古朴,黝黑的剑身中透出墨绿色的锈斑,没有利刃,也没有剑锋的光芒,倒像是废铜烂铁一般,只不过宇文长风刚近前几步,就感觉到一股久远的寒气自剑匣中散发出来。这就是剑本身的剑气,隔了数百年,仍然寒气森森。
“欧冶子为楚王所铸的泰阿剑,想不到还流传于世。世人本以为这把剑早已随雄主楚昭王长眠于地下,却不知已为父王所得。”宇文长风缓缓道了一句。
宇文松目光闪动,看了儿子一眼,忽然从剑匣中取出泰阿剑,在他面前划了一道,剑气如虹,发出琮琮声若龙吟。剑尖直指宇文长风的脸,距离他鼻子不过两三寸的距离,宇文长风只觉得无形的剑气悚然,逼得头皮发麻。他仍是不动声色,定定的望着父亲。宇文松脸上此时才有了满意的笑容。
“为父送你那口紫电剑时,就曾说过,如果有一天你把剑交还到剑庐,让六剑再次合一,就是你接掌剑庐的时候,你想好了?”宇文松峻然看着儿子,和他平日的温和大不相同。宇文长风心中一凛,点了点头。
宇文松审视的看着儿子片刻,忽然瞪了他一眼,不以为然道:“你想接,为父还不想让呢。再等两年吧,本以为你已经心定,刚才那一犹豫,还是浮躁的很。朝中风气重清谈轻实务,为父却让你从小佩剑,将来你就会明白。这天下到了关键时刻,还是要靠武力,说空话是没用的。”宇文长风知道他父亲有时看起来虽诙谐,着实是个大有主意的人,忽然松了口气。
宇文松将泰阿剑放回剑匣,走到另一处石案向宇文长风道:“吴主孙权所藏的这六把剑,为什么会落在为父手中,你可知晓?”他指着石案上并排摆着的六个剑匣,剑匣中分别装着白虹、辟邪、流星、青冥、百里五把剑,加上宇文长风那把紫电剑,正好是孙权当年所藏的六口名剑。
“儿子知道,当年父王和琅琊王奉命灭吴,在秣陵切断吴军,牵制了吴军主力。破城时,吴军守将将六剑献出,父王正是因为那一战才闻名天下。”宇文长风熟知这段掌故,此时听父亲问起,倒有些好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