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早就说这桩姻缘不错,你俩成亲时也不请我喝杯谢媒酒。”惠芝故意向溪月撇撇嘴,还是那么风趣。溪月笑道:“你还说呢,咱们现在也算亲戚了。”惠芝的夫君是太原王氏后人,和溪月的大嫂青鸾是同族的堂兄妹。“这亲戚可有意思的很。我夫君是你大嫂的堂哥,我就是她的堂嫂,你也可以叫我一声堂嫂。”惠芝品了一口茶。“才不,我就叫你惠芝。”溪月转着手中的茶碗。
“孩子多大了?”溪月想起来,问了一句。“还不到两个月,奶娘带着呢。”惠芝说起儿子,滔滔不绝,溪月听得直乐。“喜欢孩子,你也快生一个。”惠芝笑道。溪月微一思忖,她嫁进来半年了,却始终没有怀上孩子,有时想起来,也觉得十分疑惑。
“你屋里点的什么香啊?”惠芝看了香炉一眼,见那香炉中散出脉脉青烟,微微皱眉。溪月一愣,道:“你怎么连这个也闻不出来,素馨啊?”“不像,这香味儿不正,比素馨要冲。”惠芝走到香炉边,解开盖子,又深深一嗅。
溪月见她说的郑重,也走过去看着那香炉,道:“这是皇后端午节赏的节礼,礼单子上写的是素馨。”惠芝这才点点头,道:“想是少府在进贡的香里掺了提神醒脑的香料,所以香味浓郁了一点。”“说到提神醒脑,宫里赐给你们王家的御香才真是好香料呢。”溪月走到妆台前取出端午那时做的香囊,她和宇文长风一人一个,他的戴在身上,她的一直放在妆台的抽屉里。
惠芝见那荷包绣得好,接过去仔细赏看,放在鼻子前一闻,脸色忽然变了。“你这个傻丫头啊,难道你闻不出来,这里头加了麝香?”惠芝担忧的看着溪月,眼中尽是焦虑之色。溪月听了这话,惊得脸色发白,从她手里抢过那荷包,刚想闻一下,被惠芝一把抢回去。
“这香料是谁给你的?真是太缺德了。麝香闻多了,会散了胎气,坐不住胎的。溪月,你这些日子,身体有不适吗?”惠芝拧着眉问。溪月摇摇头:“没有啊。”“那还好。”惠芝仿佛松了一口气。“你说这香料里加了麝香,我怎么闻不出来?”溪月疑惑的问,看着她手里的香囊。
惠芝嘿了一声,道:“这香料里至少配了五六味辅料,麝香只是其中一味。寻常人未必闻得出来这其中掺了麝香,可是你该记得我三哥从小就喜欢佩戴香囊,整日里变着法的搜集各种香料,弄得房间里香喷喷的,你那时还笑话过他。我小时候老跟我三哥一起玩儿,对各种香料也有点见识。”溪月听她这么一说,方才确信无疑,心中骇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