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张经差点儿都飙出了海豚音,一下子站起来对郑光喊道:“就这,一两银子?!寻常四五口之家两三个月都用不掉一两银子,你一瓶臭豆腐乳就卖一两银子?!就装进小罐子里,价格一下子涨了数十倍?!”
听出张经话里的惊讶之意还有隐隐地责怪之意,郑光笑道:“制台,别急啊,方才抚台都说了,这种精装版臭豆腐乳,是专门卖给那些有钱有势的大户人家的,小门小户的老百姓,我也不允许那些商家赚黑心钱,这个钱,主要是从那些喜欢这一口的大户人家和官宦之家里抠出来的。
但凡是有点权力有点身份的人,最关注的是什么?可不是国计民生,是面子,是这张脸,他们把脸面看得比什么都重要,吃个饭都要用金碗银碗,他们是喜欢吃这个臭豆腐乳,但是他们绝对不会和老百姓们一起拿着碗去买,那在他们看来是丢面子的事情,他们会想,老夫是什么人,能和那些贱民吃一样的东西?
所以啊,针对这些人,还特别有钱的人,下官就想了个主意,他们可以直接派人去售卖臭豆腐乳的店面去购买,那店面里面可不是散装的可以用碗去买的臭豆腐乳,那可全部都是精心包装好的,用陶瓷罐装起来密封好的,外面还有油纸包装好,放在盒子里,要多精致有多精致,那价格就不同了,一两银子,他们不仅不会觉得贵,反而还会觉得,我吃的是你们这些贱民永远都享受不到的真正的美味!
这就足以满足那些大老爷们的面子,让他们觉得心里满足了,面子有了,什么都好,味道呢,其实是一样的,东西也都是一样的,唯独就是这外包装不一样,但是这给人的感觉就大不相同,有钱的人家就会觉得我吃的东西是高贵的,哪怕臭一点,也不是你们那些贱民可以比拟的。
对这些爱面子的人来说,价钱,其实根本不重要,面子有了,那就够了;再者,制台,东南富户,多有为富不仁者,那些有钱人家,也不是什么好人,赚他们的钱,又不会让他们感到不快,还能让义乌民众的生活得到改善,算是另外一种方式的劫富济贫吧,润物细无声,何乐而不为?”
唐顺之和范庆深以为然地点点头,张经听了这话,也默然无语,坐回了椅子上,把手里的小罐子放回桌子,深深吸了口气,然后吐出来,看着郑光开口道:“你年纪虽轻,但是对人情世故掌握的颇为精熟,之前,老夫还怀疑陛下把如此重任托付给你,你能否胜任,现在,老夫不怀疑了。
郑光,陛下任命你为义乌知县是给了你一个近水楼台的位置,方便老夫给你任命临时军职,让你方便练兵,那老夫就遵旨,任命你为三省总督直辖三省练兵守备官,半年之内,老夫需要至少一万人的精锐新军上战场,其战力绝对不能低于你之前所练出的黑旗军,一应物资优先供应给你,你可能保证,到时候把军队交给老夫?”
半年?一万人?其实,郑光很想说,半年三万人也是可以的,时间放宽了,练兵的人手也充足了,完全可以用三个月练军阵,三个月练火器阵,效果比之前的还要好,不过总督大人既然开口了,那么我也没有意见,到时候超额完成任务,总督才会高兴。
郑光笑了笑,说道:“下官保证,一定没有问题!半年之内,下官保证制台可以有一支精锐之军,直捣倭寇老巢!”
张经笑了笑,点点头:“很好,很好,唐知府,你教出一个好学生啊!哈哈哈哈!”
唐顺之也忙道不敢,说什么小徒资质驽钝,哪里配得上制台如此夸赞之类的话,反正都是些无聊的话,郑光也不在意,之后郑光掏出三分请柬,诚意邀请三位上官于三日之后的六月二十七来参加他和未婚妻赵蝶儿的婚礼,请诸位一定要来!
唐顺之和范庆自然是应下了,张经也笑眯眯的应下了,别的事不愿意,这喜事还是愿意去参合参合的,以后郑光还会是他非常重要的左膀右臂,此时打好关系,就更为重要,而且还有一点,张经和他的夫人,也是表兄妹,青梅竹马,之后定下终身,有情人终成眷属,过程不狗血,没有折腾,水到渠成,甜甜蜜蜜,一生相守,和郑光的情况如出一辙。
大战开启之前,且先放松放松,待得大战开启之日,可就没那么多时间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