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雪的性子属于极为豪爽型,喜怒哀乐皆呈在脸上。如今见莲肆好起来,成日里喜笑颜开,嘻嘻哈哈的围在洛倾身旁打闹,还常常到仙伯的小屋中偷得几坛酒来与她共饮,堪称是青丘的女酒鬼一枚。仙伯见她仅仅是围在洛倾院中醉酒,也就睁只眼闭只眼,权当不知情了。
洛倾与白雪相处的极好,她是极喜欢白雪这性子的。这日里,白雪又鬼鬼祟祟的跑到她院里,四处张望一番,这才在石桌前坐下,长舒一口气,又拍了拍胸脯,嬉笑道:“亏得仙伯不在,我们这青丘,最最最有名的便是仙伯酿的米酒了。甘甜可口,又不易醉。洛倾姐姐,你快来尝尝罢!”
洛倾浅笑一声,起身往石桌走去。白雪的开场白,总是离不了那一句“亏得仙伯不在,我们青丘怎么怎么样的”,她倒也听习惯了。本身白雪是要长她几千岁的,奈何被她以“修为高出她许多,出生便又是少女之体”忽悠得晕头转向,恁是绕得她唤她一声姐姐来。虽说仙伯多次劝阻,道神女上神身份有别,可见她不甚为意,也就不了了之了。
洛倾端起面前的杯子,轻抿一口,品了一番,赞道:“喝了无数次仙伯酿的酒,倒真是毫不腻味。”
“是吧是吧!我们这青丘,酿酒最最最好的便是仙伯了。”白雪得意洋洋道,端起面前的酒杯一饮而尽。
“你这性子倒是极对我胃口,倒也能看得出你爹爹白衍教导有方,像是个慈父。”
“嘁......”白雪不屑的嗤一声,道,“亏得仙伯不在,我们这青丘,谁人不知晓我那爹爹最是个不负责的,成日里就晓得带着他那两个崽四处游历,何时管过我这闺女,都快养成野丫头了。”
“那你那两个哥哥肯定是修为不凡罢!”
“嘁......”白雪端起酒杯抿了一口,续道,“那两个不成器的,修为还不如我这野丫头呢!”
说罢,摇了摇头,做出一副恨铁不成钢的老成模样来。
“咳,唔。你娘倒是蛮清闲的,竟也不住在谷中。”
“呵!快快别提我娘了。”白雪摆了摆手,头疼道,“成日里就跟个小女娃子似的,一与爹爹闹别扭便离家出走。爹爹时常带着他那两个崽外出历练,多半也就是打着个幌子去寻她去了。”
“......”洛倾无言地别开视线,唔,看来四季如春也不是顶好,似此刻,她便觉着热呢!
白雪虽说性格大大咧咧,实则也是个心细的。见洛倾半饷不说话,知晓自己太过直白,有些让人家下不来台。正琢磨着如何打个圆场,便听得屋内传来一阵低笑,似乎极力隐忍。
再悄悄瞅一眼洛倾,果真是沉了脸色。她装作不知情的模样,又喝了一口酒,匆匆起身道:“啊,洛倾姐姐,我突然忆起仙伯邀我去品尝他新酿的米酒,眼看这时辰也不早了,我便先去了。明日空了再来找你。”
说罢,竟一溜烟跑了。